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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形,但願他能活到那一天。

眼見那幫人停手,在旁觀望的管教這才裝腔作勢嚷嚷兩嗓子,打開牢門把人帶去衛生室驗看傷勢,睜只眼閉只眼是一回事,鬧出人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趙鈺被人三推兩攘帶出監區,來到一間掛著白門簾的房間外,里頭只有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在給另一個囚犯包扎傷口,那囚犯身量高,個子大,剃著犯人標志性的圓寸頭,後脖頸上有一道疤,他光著背,兩條胳膊和身上全是怪模怪樣的刺青。

管教把他推進去就走了,他抹一把臉上還在淌不停的血,他的頭很疼,腦子很暈,醫生主動走上來把他扶坐在桌前,拿出葯棉和紗布給他止血,眼睛上的血水被人一點一點擦掉,他這才看清楚離他很近的那個犯人,神情很冷,但長得很英俊,寬額頭,窄下巴,單眼皮,鼻梁很挺,除了眼神,像極了那個他已經找了十年的人。

可是不等他再多看一眼,面前的醫生已被人掂著衣領子一把拽開,緊接著又重又狠的拳頭就砸到了他的臉上,他仰面摔在地上,他一動也不想動了,又或者說,他動不了了,他偏頭看了看那個摔暈在一旁的大夫,面前人毫不留情的拳頭就又揍花了他的眼睛。

「真是冤家路窄,在這兒也能碰見你,還認得我么。」

他搖搖頭,臉上「啪」得挨了一耳光,他張張口,卻被人捏住嘴巴,說不出一個字。

「趙鈺,你可真行啊,卧底卧到監獄來了,今天落到我手里,你想怎么死。」

他還是搖頭,任務還沒有完成,他不能死。

又是一耳光打得他暈頭轉向,他聽到那人問,「你不想死?你不是英雄么,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

他用模糊的雙眼,看著陌生人臉上熟悉的影子,失神地叫出從前最熟悉的兩個字,「阿……乾。」

扼在他脖子上的那只手松了一些,他聽到男人冷笑,「你還有膽子叫我?」

他心里很難過,有一團火在燒,那是一團支撐他一路走來,讓他內心始終光明安定的正義的烈火,「我……沒做錯,沒對不起你,沒對不起任何人,是你爺爺執迷不悟……」

「你讓我家破人亡,還說我是咎由自取,天底下的道理,全讓你姓趙的一個人占了。」

「阿乾從小就……嫉惡如仇,明辨是非……他知道……我沒做錯。」

趙鈺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夢里身體好像浮在一艘船上劇烈地搖晃,他想掙扎,四面卻都是水,他想把船身扒得更緊些,卻又無處著力。

趙鈺在劇痛中醒來,他打倒一個,一個又接著撲上來,他不記得昏迷前都發生了什么事,只是醒來牢房里多了一個人,那個人長得很像阿乾,每天一言不發坐在角落里,欣賞趙鈺這輩子最狼狽不堪的模樣。

粟全忠心中暗惱,他平生最恨警察,尤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卧底警察,動動拳頭可解不了心頭之恨,更何況,監獄里也沒有可玩的女人,一想起要拿下面那根棍子捅爛那小子,他就亢奮得不行,可那頭厲害的黑狼罩著他,媽的,明明自己想玩兒,還裝什么聖人?

每天都是一樣的戲碼,粟全忠興趣缺缺地叫停了手下們意猶未盡的諂媚表演,趙鈺拿手肘撐著上身,一點一點挪向角落里的人。

馬少乾手里端著半碗水,他臉上掛著冷笑,看著艱難爬到跟前的人,「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