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遲疑下,姬行涯顫著身子邁入屋內,他想著該不該關門,思索之下還是轉身,伸出他一雙被凍得通紅的手遲緩地關上房門。
屋里燃著暖爐,里面大抵還加什么香料,使得屋中暗蘊香氣,掩去了情潮氣息。那甜得有些膩的氣味,姬行涯聞不大習慣。
緩緩地走到桌邊,沒有姬鴻漸的吩咐姬行涯也不敢擅自坐下。感覺著姬鴻漸如炬的目光給,姬行涯無措地低頭,無意識地看著自個兒那雙紅櫻為他縫制的新鞋,新鞋沾了雪,入道暖屋里雪化作水,新鞋有些濕。
「呆站著做什么,不坐么?」
「……沒有閣主的吩咐,我不敢坐。」
姬鴻漸哼道:「不怕生死的人還會怕這些瑣碎之事?」
生死自然不怕,卻獨怕討你的嫌。
心里的話自然說不出口,姬行涯未說什么,小心翼翼地拉開一張凳子,坐下。
對面響起點兒動靜,姬行涯小小地抬抬頭,見到姬鴻漸打開提籃,拿個壽包送進嘴里。
他吃了。
姬行涯心中暗自歡喜。
「你知我今日壽辰?」
「……嗯,紅櫻姐告訴過我閣主的壽辰。」
姬鴻漸淡應聲,沒說話。暖屋里頭只有姬鴻漸的咀嚼聲,除此之外便沒有別的,靜得教姬行涯幾乎快要聽見自個兒的心跳聲。
姬行涯幾是鼓足勇氣:「……好、好吃嗎?」
姬鴻漸抬眼看姬行涯一眼,面上陰晴不定的教姬行涯又不自覺地低下頭,心想姬鴻漸會不會覺得他太自以為是。他不由得覺著窘迫萬分,一邊後悔自己作甚要問這話,一邊想要從這兒離開,一邊又希望姬鴻漸留他久些。
實是坐立不安,姬行涯分明仍是覺得有些微冷,背脊上卻冒出細細的汗水,教他覺著有些濕冷,不舒服地動動肩。
半晌。
「尚可。」
姬行涯尚未能反應過來,他愣怔下,好一會兒方才回過神來,他抬頭,只見那人斜眼看著他,眸中閃爍著一絲危險。
「是紅櫻教你的?」
「……不是的,是自己學的。」
「距離那女人送你上山應該也有十二年罷?」
「是。」
姬鴻漸聞言冷哼道:「五歲小兒自學成才做得如此手藝?哼,背後若是無人,只怕是不成。」
自然說不得前世那點事情,姬行涯斂眉,心想也罷,姬鴻漸願意如何想便由得他去想罷。
這輩子這人性格乖僻難以捉摸,姬行涯自認摸不透,本就不期望能討他的歡喜卻也不想討嫌。
上輩子姬行涯也不是沒見過相似的人,這些人最不喜歡別人奴顏婢膝。
尋思著自己的行為指不定在姬鴻漸眼中就是在討好他,姬行涯只得喃喃道:「閣主若是不喜,以後……我不做……便是。」
那人看著他:「男子漢大丈夫如此唯唯諾諾,也可稱得上是我姬鴻漸的兒子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