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才、才不是……只是不想看師弟被父親給糟蹋……」
那話音越說越輕,著實沒什么說服力。
姬鴻漸瞧著,心里歡喜又是喜歡得緊,他笑著擁緊姬行涯:「也是,這世間肯給我姬鴻漸糟蹋的也就我的涯兒了。」
姬行涯咕噥道:「我……又不是自願……」
話說著,姬鴻漸便將他一下子壓倒在身下,堵住了他的嘴……
*
時過半年,顧淳的邀星堡在魔教之中已是有一番立足之地。所謂樹大招風,更何況顧淳牽涉在慕容家的事情里更是成了那些個黑幕們的眼中釘。
十月中秋日,一封信被送到了宮懿的手里。
信上內容簡單得很,只說賬簿被藏在了少林寺一處地方。
宮懿新仇舊恨壓在心里,這幾年來皆是靠著恨意支撐而活著的,一看到這信當即便失了理智要沖去少林。顧淳和姬行涯聞訊忙去攔截,好一陣子,最後宮懿一句「你不讓我去,難道你也是害我爹的同伙之一么」教顧淳再攔不住,便只得跟著一起去少林。
顧淳去,姬行涯自然也去。
一切全如顧淳與姬行涯所料想的一般,這是個圈套。
才剛潛入少林寺,他們便被重重圍困住。
出家人不打誑語,那幫賊禿倒是承認了賬簿在他們手中。這不承認還好,一承認,宮懿便如同是發了狂,他們三人與那群賊禿起了沖突。
彼時宮懿武功其實尚可,可算不上高手。姬行涯受姬鴻漸的「教導」功夫也不差,可武功也是不敵少林的和尚。他雖跟著姬鴻漸雙修,習了法,可他尚在下層且不說不能用法術,即便是上到上層,修法者不可施法對付凡人,他自然也不可能用上。
顧淳再是厲害卻是雙拳難敵四手,大家伙兒都受了傷,顧著要護姬行涯與宮懿的他便強拖著受傷的身子將他二人帶出少林。
逃亡之際也不知道是誰施了毒手,三枚銀針直射向顧淳,當即顧淳只悶哼一聲然什么都沒說,還是直到到了安全之所,顧淳將姬行涯與宮懿二人放下方才不支地噴出一口毒血。
顧淳交托遺言,傳功給宮懿。最後埋顧淳的時候,姬行涯與宮懿方才從顧淳身上翻出三枚銀針。乍看尋常的銀針偏是姬行涯認得,是無名閣的針,上面殘留著的氣是姬鴻漸的……
*
姬鴻漸正是從前一天夜里開始閉關,這廂才沒過一天,姬鴻漸便直覺姬行涯出了事。
當即哪里管得著閉關的事,姬鴻漸忙戴上了他的鬼面具正趕著要去尋姬行涯,可他還未出葯材鋪姬行涯卻找上了門。
姬行涯的衣衫破了好幾處,上面有血印,樣子看著狼狽得很,還未等姬鴻漸問話,一個身影如鬼魅般自姬行涯背後竄出。那人面色蒼白無比,身上受傷地方頗多,渾身盡是殺氣,那一對充滿恨意的目光直射向姬鴻漸。
「師弟!?你怎么會……」
「我看你一看到這針面色大變就知道你應該是心里有數這針是誰的。看來你確實知道。」
姬行涯喝道:「我還沒問!」
「世上誰殺了人還會自己承認的!?殺慕容家的人出來承認了么!?殺我爹的人出來承認了么!?如今這廝殺了我父親,難道會承認么!?」
最後一個摯親也死了,直被害死自家父親的罪惡感壓得喘不過氣的宮懿歇斯底里地喝著,根本不管姬行涯地喝止便朝著姬鴻漸出手。姬鴻漸原是想看在姬行涯的面子上稍讓讓這小子,可一見姬行涯當真在懷疑他姬鴻漸殺人,當即姬鴻漸便有些氣了。
他本就是在修煉階段,上五階之後每一階的修煉都是艱險非常,一個不慎便會走火入魔。姬鴻漸這階段本該是不能動怒不能動到真氣的,可偏是此刻兩者都聚一塊兒了,招式來往間殊不知竟是有些走火入魔控制不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