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說:「零。」
「bingo!」我吐出煙霧對他打了個響指,又覺得心有不甘,罵他,「你真不是個東西。」
他手撐在我旁邊,俯視著我:「是你說回不去的,那就不回去了吧。」
我翻個身從床頭的煙盒里拿出根煙點上,猛抽了兩口才說:「難道你要和我談戀愛嗎?你對我沒感覺吧。」
「什么算有?」翟項英反問,「最近總想干你算嗎?」
我一陣語塞,後面不由自主縮了一下,居然還反駁不了。
只有干巴巴地說:「我現在不想和你談戀愛。」
翟項英又問:「你到底想要什么?」
操,又是這個問題。
「別他媽問了!」我把還剩大半的煙按滅,氣沖沖地准備去洗澡。
結果動作太猛下地的時候腿一軟差點沒站穩栽到地上,最後還是翟項英把我弄到浴室,不顧我的大聲反抗把我里里外外洗了一遍。
翟項英在卧室換床單,我在沙發上思考人生的終極問題之一我想要什么。
本來我想要兩情相悅幸福到老的,把二十多年的感情延長成永遠,可能開始的時候會有點苦澀,但幸福永遠是單純且甜蜜的。即使我們禿了老了啤酒肚了也能嫌棄著接受彼此的一切,等都直不起腰的時候還能一起出門秀恩愛,別人要是跟我們感慨你們兄弟倆感情真好,我就吧嗒著自己沒幾顆牙的嘴巴告訴他這是我愛人,我老公,我法定伴侶。
但是現在這已經不可能了。
現在已經不是我對翟項英說「我喜歡你」,翟項英說「我也喜歡你」,然後我們就能擁抱接吻在一起的常規情況了。就算撇開飛鳴不談,我也絲毫無法對「翟項英會喜歡我」這件事產生任何信任。
或者我們可以試著在一起,也會有幸福的一線生機。只是更大的可能卻是我們用性掩蓋所有問題,等危樓倒塌的那一刻心灰意冷,帶著一段如鯁在喉的感情開始新的人生。
這只不過是在消耗罷了。
我不想消耗,不想消耗時間,更不想消耗感情。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個死胡同,我被堵在里面找不到出口。
我扒著沙發靠背對著卧室喊翟項英的名字。
他從卧室走出來,頭發還在滴水。
我對著他這張總而言之就是很帥的臉看了半天,他也不說話,就站在那讓我看。
「今天為什么這樣?」我問他。
他皺起眉頭想說話,我又指著他警告:「別說假的,別人看不出來,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撒沒撒謊。」
他沉默半天,說:「我不能失去你。」
「就這樣?」我追問,「沒有更直接的原因了嗎?」
翟項英有些艱難地吐出一個答案:「你和飛鳴,不行。」
「是因為我不行,還是因為飛鳴?」
「都不行。」
我深吸了一口氣。
「翟項英,我要和你說明白兩個問題。」我挺直背,從沙發上坐正身體,「第一,我和飛鳴不是你養過的狗,現在不是,將來更不會是。所以我要住哪,他要住哪,我和誰住,他和誰住,都不關你的事。當然如果你們兩個在一起了,他那部分你當我沒說。」
翟項英嘴唇緊抿。
「第二,你知道我從小到大自控力都很差,人生沒有計劃,總是走一步看一步。暗戀你是我目前為止二十多年持續最久的一件事,雖然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了。現在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也不會隨便和你在一起,我不想要這種結局。但是我喜歡你,我很愛你,所以我離不開你。」
我看著他的眼睛。
「你必須記住這一點。」
翟項英走過來,隔著沙發背單膝跪下,和我保持同樣的高度,我和他對視,像看到一片湖,平靜而深邃,溫柔卻仿佛暗藏玄機。
我躲開他伸過來想揉我頭發的手。
「你聽到沒有?」
「知道了,」翟項英轉而扶住我的臉,他站起來,彎著腰湊近,在我唇上吻了一下,「我記住了。」
我怔神地摸摸自己的嘴唇,在翟項英退開之前摟住他的脖子親了回去。
他很快反應過來,張口接住我舔過去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