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翟項英在一邊的小沙發上看書。
發呆發著發著,我開始思考一些深奧的問題。
比如,我和翟項英到底是什么關系,比如,我和飛鳴到底什么關系,比如,翟項英和飛鳴又是什么關系。
朋友?明顯不止於此。
戀人?似乎不夠合格。
同居人?大概又過於親密。
我托著下巴,指腹亂蹭桌子上木質的紋路。
飛鳴端著三杯鮮榨的果汁過來,靠著我坐下。
這鮮榨果汁也是他和侯女士學習的當代養生法之一。
「想什么呢?」他問我。
「想我們仨之間是什么關系。」
飛鳴誇張地抱著我的胳膊說:「難道我們不是情比金堅郎情妾意的最佳戀人嗎?」
「你小學語文到底是不是在中國學的?」我忍不住問他。
「當然是了!」飛鳴說,「不信我給你看我小學畢業證,我家肯定有。」
「……不用了。」我擺擺手。
「嗯……那我們是什么關系呢?」飛鳴加入了我的思考,翟項英的目光也從書頁上挪開,看過來。
飛鳴想了一會兒,忽然叫道:「我知道了!」
「什么?」我問。
飛鳴轉而對著翟項英問道:「喂,你願意現在退出,放我和小余恩恩愛愛到永遠嗎?」
翟項英嗤笑道:「別開玩笑了。」
「唉,我就知道。好吧,我的話呢……當然也是完、全不能接受。」他雙手比著叉,又看向我,「那小姜呢?」
退出,讓翟項英和飛鳴在一起?
給三個月前的我打電話,說翟項英有對象了,叫飛鳴,雖然是個男的,但是是真愛,問我願不願意祝福他們的感情的話。
我可能會咬碎牙往肚子里咽,忍著泣血的痛說我願意。
但是現在的我……
我覺得這倆人見面就吵架上床有時候還要打架,情趣雖然夠了,但能不能在一起真得很是個問題。
我笑著搖搖頭。
飛鳴兩手一和,總結道:「那不就結了嗎?我們三個就是誰都不會先放手的關系啊?」
誰都不會先放手的關系。
我在心里把這十個字重復了一遍。
飛鳴蹭著我說:「但是小余如果和別人介紹我是男朋友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你就算了,不必了。」他對翟項英一笑。
翟項英冷哼道:「你也配。」
然後警告地看著我說:「你不許。」
我眼看他們倆又要吵起來,趕緊准備抽身,生怕又像之前無數次那樣,被喊著評理。
說來我也是冤,因為我學習成績一般,沒有他們兩個學霸那么見多識廣知識淵博,有時候他們就一些新聞討論物理問題或者別的專業問題,我是完全插不上話的。
一開始的時候不可避,心里總會有點難過。
但後來我就完全顧不上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