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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走了不到二里,便望見了一個小村落。黃怡打眼望了一下整個村子,便打馬向村中間一個寬闊的院落走去,下馬在門上叩了三下,不一會便見一個黑臉青年嘩地一聲拉開了門。

黃怡忙拱手行禮道「在下雲貴商人,此去上京采買物品,歸來途中路遇風雪,打擾府上想借住一宿。」

青年點了點頭,同情地說「出門不易,快進來喝杯熱茶」,又一邊高聲朝院內喊「父親,有客來。」

宋炔跳下馬車,又回頭伸出手,卻看到陶疏桐也學著他的樣子,也跳下了馬車,便朝他笑了笑,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好像那輪明晃晃的月亮躲在梧桐樹枝後,俏皮地露出一小輪月芽。

一老者領著兩個年輕漢子迎了出來,見客人衣著排場不俗,便笑著說:「寒舍簡陋,怠慢貴客了。」

宋炔打量了一圈,見老者家中房屋寬敞,屋內家俱雖不名貴,但也是桌椅幾凳,樣樣俱全,便知這是一戶中等人家了。忙笑道「老丈太客氣了。」

側頭示意黃怡,黃怡忙從腰間掏出一小袋銀子,放到老者手中,說道「還請老丈幫忙備些吃食。」老者接過沉甸甸的錢袋,推辭了一番,見客人誠心誠意,又一身富貴,便接了,急忙吩咐兒媳給客人准備飯菜。

功夫不大,熱氣騰騰的飯菜便被端上了桌,除了白菜蘿卜等家常菜,中間竟還擺了一盆炒雞,一壺冒著熱氣的當地白酒。

宋炔忙邀請老者一起坐下,老者也不客氣,看起來也是好酒之人,兩杯酒下肚,言語間便輕松熟絡起來。交談中宋炔了解道,老者有三個兒子,原先家中也有百多畝地,但六年前江陵遇到大旱,地里顆粒無,為了湊齊要交的稅賦,不得已賣掉了祖上傳下來的四十畝地,這幾年全家十幾口人靠著剩下的五六十畝地,日子過得很是緊巴,直至前兩月官府重新官賣土地,這才把全家辛苦攢下的銀錢全部購置了四十畝地,想著明年開春把這百十畝地耕細作一下,以後三個兒子也有點依靠。

老者談興很大,大約是看兩個年輕的貴人能這么謙虛認真地聽自己說話,更是天南海北,無話不談。說到這次的官賣土地,老者捋捋胡子,眯著眼睛高深地說道「唉,經是好經,可惜和尚不是好和尚啊。皇上他老人家是為了老百姓好,重置土地降低租金,但那些當官的可沒這么好,就憑他們,手里壓著賣地所得的千萬兩白銀,不貪才怪。唉,可惜皇上他老人家遠在京城,不知道這里邊的道道。」

陶疏桐朝老者笑道「俗話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老人家不必擔心,皇上他老人家肯定會有辦法讓和尚好好念經的。」宋炔側過頭,朝陶疏桐眨眨眼,無聲地說了三個字,陶疏桐看他口型應是「我老嗎?」忙朝他萬分真誠地搖了搖頭。當小兒子進來說客人的住處都拾妥當了,讓客人早點休息吧,老者才意猶未盡地站起來,招呼他們回屋休息。

老者家里雖有八間大房,但一大家子十幾口人便占了六間,只拾出來兩間來供宋炔他們休息,黃怡忙領著侍衛們住進了那間由雜物間拾出來的大點的屋子,幾個人就胡亂地擠在一個簡單的大通鋪里睡下了,宋炔和陶疏桐來到那稍小的一間,看著那窄窄的小床,陶疏桐朝宋炔說道「陛下一天下來累了,快早點休息吧,我去找黃怡他們擠一擠。」宋炔一把拽住他的手,說「他們那里比我們還擠,在天青山的時候,我們不也是抵足而眠嗎?一起睡吧」。兩人都想著讓對方寬敞點,所以都側著身子朝反方向躺著。宋炔突然轉過頭來,看著陶疏桐問

「愛卿有表字嗎」

「臣沒有表字」

「朕給你想一個吧」

「好」

「梅遠,如何?」

「臣謝陛下。」

半晌無話,陶疏桐在以為宋炔睡著了時候,又聽到宋炔輕輕地問了一句

「梅遠,梅遠,卿可知這兩字從何而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