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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馬車停在雲疏胡同一家高門大戶門口時,蘇幕白跳下車,在看到府前掛著『張』府的巨大燈籠時,蘇幕白全身僵住,一動不動。

車內姑娘也跟著往下跳,奇怪地看了一眼發呆的蘇幕白,心想是不是太緊張了。

一個小男孩蹦蹦跳跳地從門內走了出來,白白凈凈的,看到從馬車里跳下的紅衣姑娘,便高興地喊道「姐姐回來了,姐姐」,紅衣姑娘親昵地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尚兒乖不乖?不乖的話姐姐可不教你武功了噢」。

待回頭去看蘇幕白時,哪里還見半個人影。

「只是個十歲大的小屁孩而已,用得著那么緊張嗎?」姑娘低聲嘟囔了一句,便牽起小男孩的手,走進院子去了。

蘇幕白沒走遠,他躲在街道的拐角處,頭緊緊靠在冰冷的牆上,用那雙已被篡得發白的拳頭絕望地錘打著牆壁。

雲疏胡同張府,自己年前還來過,給長姐回禮,而那個小男孩,正是姐姐的親生兒子張尚。而那個姑娘,在張尚那一聲姐姐中,他便明白了她的身份。張府的長女,姐夫和小妾的女兒張玲。自己小時候,見過的。

張玲大概是大楚所有的官員子女中,最不安分守已最不淑女的一個了,她看不慣張府里的妻妾爭斗,看不慣自己的妹妹們天天悶在房里綉著多少年才用得著的出嫁用的手工。

她為了出去玩,天天去廟里上香,也許是感動了上天,在她八歲時,她終於上香上出來一個師傅,師傅能神奇地把瀕死的小乞丐救活,能把歪嘴斜眼的姑娘變得重新端正漂亮,能打跑欺負弱小的惡棍,能跑起來像風那樣快,這太神奇了,張玲覺得若不拜師傅為師,簡直對不起她的天縱奇才,因為師傅曾望著她說「這孩子骨骼清奇,是練武的好料子。」

就這樣,在絕食抗爭了三天後,她背起包袱,追上師傅,到了神醫谷,谷里自由而又幽靜的氛圍讓她如痴如醉,在跟師傅學了八年後她便也像師傅那樣縱馬江湖,行俠仗義,行醫救人,日子過地瀟灑狂放。

小小又壓抑的張府,除了過年回來呆一天,她基本不回來,府里也好像忘了有她那么個人,即便回到府里,除了膩著自己的弟弟張尚,她誰也不想理,包括她那天天跟大夫人爭得死去活來的生母。

牽著弟弟的手來到正廳,在上面的父親母親大夫人像看著天外飛仙一樣意外的目光中,張玲揚了揚頭,朝父親說道「明天會有一個人來咱府上向我提親,他叫蘇幕白,你不要難為他,我們已私定終身,父親應下便是了。」

在一片靜地快要爆炸的空氣中,張玲疑惑地抬起了頭,一只白色的茶盅帶著滾燙的熱水向自己直直飛來,張玲偏頭閃過,剛想要譏笑父親幾句什么時候學了這么爛的功夫,卻看到了上座上那三張鐵青的臉。生母於氏率先開罵:

「天下男人都死絕了嗎,你看上了人家蘇家的男人。」

「我們蘇家男人好的很,只是你們沒這個福氣」大夫人不屑道。

「夠了,孽障,不顧禮義廉恥了嗎?」張大人目齜欲裂。

在一片越罵越讓自己糊塗的吵嚷聲中,一道清亮的童音卻讓張玲瞬間明白了。

「蘇幕白是我們的小舅舅。」張尚同情地望著她,

「小舅舅?」張玲的腦海里驀地浮上了個清秀的影子,她小時候見過他一次,不過她留給他的印象實在不怎么雅觀,因為那時候剛遇到師傅,對新事物的好奇正是燃燒到沸點的時候,於是父親本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