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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盡冷落和欺侮,難道你要看著在你身敗名裂死後,女兒被掃下堂成為棄婦嗎?」

「事到如今,我能若何?」

「貪墨三百畝和貪墨八千畝,可關系到你的人頭還在不在你的脖子上。令嬡若能檢舉,可有首告之功,當能全身而退。至於你心心念念的女兒的幸福,生死關頭陪在身邊不離不棄的,才是她終身可托付之人。」

范青朝灰衣男子看了過去,灰衣男子握住范燕兒的手,堅定地朝他點了點頭。

范青回過頭來,朝劉文傑苦笑了一下,說道「明天還請大人重新升堂審案吧。」

第二天一大早,救父心切的范燕兒便在表哥的陪同下,擊響了大理寺門口的登聞鼓,檢舉自己的婆家上陽公主府私吞官地,要挾官員,為父喊冤。

范青案重新升堂開審,范青一改沉默如金的姿態,在堂上詳詳細細地把自己女兒如何痴戀公主之子,自己如何折節投靠,如何受公主威逼利誘,假造地冊,侵吞土地的事一一道來,聽得堂內眾人恍若在聽評書,心道說評書的講的故事都沒這個。

因牽涉到皇族,劉文傑不敢大意,把案情原尾詳細地寫成了奏章,呈報給皇帝。

南書房內的宋炔在看到奏折上的那個名字時,一張憤怒的臉突然跳到腦海上來。那是自已的長姐,大楚的上陽公主。

上陽公主是先皇的第一個孩子,是先太後張氏的女兒,出生時朝陽初升,雲霞燦爛,先皇大喜,大赦天下,合宮為長公主的出生慶祝了三天天夜。

童年的上陽是受盡寵愛的天胄皇女,美麗又驕傲地恣意生長到十二歲。

那一年,先太後張氏薨,孟氏被扶為先皇的皇後。在上陽眼里,是出身低賤的孟氏處處奪走了父皇對母後的寵愛,一步一心機地置母後於凄涼無助中抑郁而亡。也許是年幼的小女孩不懂得掩飾眼中的恨意,孟氏對這個宮中地位頗高有著先皇後高傲氣質的長公主如芒刺在背,便耍了點手段,指了江陵一戶外強中干的人家下嫁了過去。

長公主出嫁的時候,宋炔才是四歲大的娃娃,他只記得那只絞著帕子骨節發白的手和那張淚流滿面的怒氣沖沖的臉。

宋炔是能感到上陽公主對母後的恨和對自己的疏遠,因為自己登基後,逢年過節都是有東酉賞賜給江陵公主府,但每次總是石沉大海,上陽公主從未謝恩,更不曾回過禮。但是,讓他想不到的是,仇恨竟能讓一個人改變如此,竟不顧身份到如此寡廉鮮恥。

他低沉地吩咐黃怡,「傳朕旨意;著禁軍三千,護送上陽公主回京。」

江陵,上陽公主坐在後花園里,一輪朝陽從東方冉冉升起,次漸明亮的紅光穿過高大的木瑾花的葉子,柔和地照在自己身上,她眯著眼睛抬頭看向那輪驕朝陽,好像又看到了那個穿著五錦衣,蹦蹦跳跳的明艷的少女。

母後在的時候,皇宮是自己的天堂,失去了母後的皇宮,是自己的地獄。

那個低賤的女人,踩著母後的肩膀上位,心思深沉而又狠毒果敢。在失去母後的多少個噩夢纏繞的午夜,她總覺得有一條毒蛇在陰暗處冷冷地盯著自已。她恨那個女人,她又怕那個女人,病榻上的父皇對那個女人莫名其妙的信任令自己更加抓狂,她眼睜睜地看著那條毒蛇長袖善舞,笑語晏晏地幾句話便讓父皇同意了自己遠嫁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