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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便背起小筐,揚長而去。

陶疏桐拉起呆立的宋炔,走進了觀里,見里邊供奉的是三清道人的石像。忙恭恭敬敬地跪地磕了三個頭,又上了三柱香。

在回去的路上,看宋炔還有點恍惚,陶疏桐便柔聲勸道「看那道人香附子,舉止不羈,也許是狂放之語,陛下不可過於思慮。」

宋炔轉頭看到他擔憂的目光,點了點頭,朝他安慰地笑了笑。

慶歷七年的春節一過,皇帝便到了謝銘的請辭折子,因年老體衰,無力再任宰相之職,請陛下憐惜老臣,歸政於已出孝期的陶疏桐。

宋炔爽快的批了謝銘的折子。陶疏桐重新穿上了紫衣官袍,恢復相位兼樞密中丞,又一次的集軍政大權於一身。

剛一復任,陶疏桐便馬不停蹄地開始了新一輪的巡視。他從春寒料峭的上京出發,一路向北,遠至與燕接界的古長城,與秦接界的穿草原而過的黑龍河。他簽署調令,命衛方出任西南區總令,以鎮北將軍的名義鎮守西北;魏經綸出任西北區總令,以驃騎將軍的名義鎮守西北;調年紀稍大的烈英至西南;東南區則由熟悉水戰的上將軍沙里河坐鎮。

他要求伍長以上的將官不但必須熟記所駐地區的地形,還要對鄰國的地形了然於胸。對於更高級的直接指揮作戰的將軍,這位年輕的軍事最高領導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所駐地區前後五城有幾座高山,幾座峽谷,幾座山丘,幾條河流,山有多高,谷有多深,丘有多長,河有多寬,吹過的風在四季有什么特點,下過的大雨主要集中在哪幾個地方。

他淡定的站在軍事地圖前,堅定地目光看著帳下的將官們,「人為兵,可用其氣;風為兵,可用其狂;山川為兵,可吞日月;以人為主,自然之勢為輔,可無往而不勝也。

帳內幾十名將官聽得醍醐灌頂,視陶疏桐如神明。

對這位平和儒雅的陶大人,魏經綸很是欣賞,冷冰冰的臉上終於有了其他種表情。

在一個剛露出朝陽半邊臉的清晨,魏經綸陪著陶疏桐打馬來到了黑龍河,河兩岸的牧草剛鑽出地面,遠看上去像一片柔柔的嫩綠色錦毯,陶疏桐順著河岸跑了一圈後,突然掉轉馬頭,趟過汪澈的河水,走向了對岸,打馬狂奔了良久,直到看到不遠處星星點點的氈包,陶疏桐停了下來,問旁邊的魏經綸「魏將軍,可估算得出我們跑出了多少里?」

「約兩百里」。

「好,告訴眾兵士,明天起在我們所屬的河岸邊植樹,間距不必過大,行距要大。」

「大人,這是一個大工程,不知大人何意?」

「軍備司的王陵大人,已經把火炮的攻擊里程提高到了三百步。」

魏經綸略一沉吟,便了然道

「大人好布局,樹木遮擋了後秦騎兵的視線,又可抵御對方射來的箭,我大楚兵士可躲在樹後安心發炮了。曾聽師傅說過,先帝時楚秦最慘烈的一戰便是,當後秦騎兵來到我火炮達到的攻擊范圍五十里時,還未等我方發炮,敵方的箭便射進了我炮兵的胸膛。大楚的火炮能對付了造反的藩軍,能對付了起義的山賊,卻對付不了驍悍的騎兵。這是師傅最引以為憾事的一戰。此後雖然遠避江湖,卻終是抑郁在胸,經年無法排解。」

「做好准備,為你師傅,為大楚過往的恥辱,贏下這一戰。」

馬上的年輕人明明那么文弱,卻在淡金色的陽光里,充滿了讓人安心的力量。魏經綸眯著眼看著陶疏桐,第一次覺得,這個比自己瘦弱的人,卻要比自己強大許多。

回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