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晗忙不迭地點頭道:「明白了!先生……晗兒都明白了!先生要晗兒重視自己,不是自私地凡是以己為先……而是……權衡輕
重,顧全大局……」
「把褲子穿上,跪好。」君默寧站起來,轉身放下了手里的藤條。
這是……不打了?!
齊晗連忙把凌亂的褲子穿好,手上的刑具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他本以為後臀上定然是血肉模糊,可是當拎著褲子的手擦碰到時
,除了滾燙滾燙的腫起之外,竟然毫無破損的地方!他明明挨了六七十下!明明疼得像刀割一樣!
難道……還是那顆葯的緣故?
無暇多想,齊晗穿戴整齊,再一次挪到書房中央跪端正了,才恭敬叩首道:「謝先生。」
「啪嗒」一聲,一樣東西被一只五指修長的手放在他膝前。齊晗低頭一看,頓時嚇得嘴唇發白:鞭……鞭子!他惶然抬頭,見先生
再一次蹲下來與他說話。
燈火燭光里,君默寧的心疼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他伸出手擦去少年殘余的淚水,柔聲道:「晗兒,這半年多來,生生死死,今
日聽到昀兒的回報,我竟覺得有些累了……」
齊晗自然明白君默寧的意思,他惶恐道:「都是晗兒不懂事……先生,您罰我吧,晗兒不敢再求饒了……」
君默寧搖頭道:「打你是要你明白一些事情,現在你都明白了,何必再受皮肉之苦?只是我也不想再為你擔驚受怕,所以,晗兒
,你的自由……暫時沒有了。刑具不可離身,就留在府中,哪里都不許再去,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晗兒知錯,晗兒該罰!」
「還有,」君默寧站起身,燈影把他的頎長的身影拉得更長,「有些事情,若身在局中終難看清,所以自此刻起,為師暫時剝奪你一
切的身份,包括齊、君二姓,留『亦晗』二字給你算是一個稱呼,你留在莫宅、留在我身邊伺候以……仆從的身份……」
齊晗忘了身上所有的痛楚,只仰著脖子呆愣愣地看著在他人生中最為高山仰止的男子。
君默寧依然很耐心,「詳細點說,你此刻遠離京城朝廷,嫡皇長子的身份實在遙遠;至於其他……晏天樓的事你不可再插手,你
也不再是昀兒的哥哥或是師兄,自然也不再是我和漢生的弟子……」
「先生……」齊晗絕望地從嗓子里撕出了兩個字。
君默寧雖被打斷也沒理會,他怕自己看到齊晗臉上的表情而狠不下心,他別開視線繼續說道:「這一次,昀兒挨了三十下家法藤
條,我也不多罰你,你挨六十。只是你既不再是我弟子,家法自然也用不到你身上,這根柳條鞭子你拿好,最好隨身帶著,念你
還有勞作事務,每日卯時,先找秦風領十鞭,打足六日即可,聽明白了嗎?」
「明……白……」齊晗的聲音弱得像是從天外飄來。
君默寧似是說得差不多了,他走到門口,打開門,秦風果然就站在門口。讓他進來之後,君默寧最後說道:「從明日起,你跟著
秦風先把規矩學了;每日領完責罰就到書房伺候,若另有安排,我會吩咐你。秦風,帶他下去治傷,一應用具安排好送到柴房去
,亦晗先住那里。還有,我知道你們感情深厚,我也不想日日給他驗傷,你下手的分寸自己拿捏好,不要讓他受些不必要的皮肉
之苦。都下去吧。」
「是,主子。」秦風躬身應道。
齊晗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似的,木木地磕頭,言道:「主……主子,亦晗告退……」
兩個字像是利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