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有些詫異,也有些陌生的感動和溫暖。他原以為今夜皇帝駕臨,是來審問他私縱人犯的事,他
沒想過隱瞞,但也能想象君臣問答的嚴肅場面。沒想到見面時候,說的盡是他受傷的事,如今更是……
「父皇,晗兒沒事,可以回話。」齊晗看著齊慕霖有些焦急的眼睛,坦然道。
齊慕霖頓了頓,自然也看到少年眼中磊落的光明和坦盪;想起他身在江湖,卻惦念著母親而寫的那些信,讓一國之君深信,這樣
至純至孝的孩子,不會陷君父於兩難。所以,他想提前來聽一聽他的說辭,而不能因著那些朝臣的話,再削弱了他們父子間的本
就單薄的情感。
「那就一邊上葯一邊說。」齊慕霖乾罡獨斷,招呼秦風把自己的氅衣先去鋪在牢房的柴草堆上,自己攙扶著齊晗走進去安頓好。
初時,齊晗心里還有些不願,但是看著皇帝一心一意給他治傷,連正事都不顧的樣子,那個曾經被他埋葬在心底最深處的、他以
為今生今世都不會也不用想起的願望,竟在這樣一個寧靜的夜里、在宗人府的牢房里,被重新回憶起來。
齊晗記得,他對先生說過,小小的他活了十二年的願望,是想要一個像關心弟弟們一樣關心自己的父親,和一個不打他會對他笑
的母親……
第194章牢房問話
齊晗趴在墊了柴草堆的氅衣上,觸手所及似乎還留有齊慕霖身上的暖意。突然,他感覺自己的外袍被掀蓋在背上,而後有兩只手
已放在褲腰上!齊晗猛一回頭,就看到齊慕霖正蹲跪在旁邊!
「父皇!傷處不雅,讓風哥哥治吧!」齊晗一手撐起上半身,一手握住齊慕霖的手,脫口而出地阻止道。
看到齊晗眼中的羞意,但更多的卻是倔強和疏離,齊慕霖心中略過一道難言的情緒:是啊,十九年沒有照顧過他,今時今日此情
此景,如何讓即將成人的男孩子將身後的傷情袒露給一個空有血緣實無情感的父親呢?在經歷了生死和身世的輾轉輪回之後,孩
子尚肯喚自己一聲「父皇」,已經是最大的退步和孝心了吧。
「什么雅不雅的,口不擇言,」齊慕霖松了手,站起身給自己解圍道,「不過父皇不常給人治傷,怕弄疼了你。秦風,還是你來吧,
小心點兒。」
齊晗微微垂了眼瞼,他敏感聰慧,如何體會不出齊慕霖的拳拳心意?但是……他真的需要時間……
秦風應聲是,蹲跪下來,輕手輕腳地褪了齊晗的褲子,露出了臀腿上斑駁的青紫和駭人的腫脹,臀峰處有兩三條綻裂的傷口,一
個下午沒有醫治,有些粘在褲子上;脫下的時候,齊晗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宗人府的板子打不出這樣細長的血痕來!齊慕霖看著這樣的傷,咬牙切齒地想,怪不得自己皇伯父口口聲聲「送羊入虎口」,這君
氏門下的家法門規竟是狠厲至此嗎?!
秦風已經塗了葯,開始用指腹輕輕的按壓積聚在皮肉下的腫塊,這一步向來最是疼痛難忍,齊晗幾乎屏住了呼吸,雙手將身下的
稻草攥得死緊,發出了沙沙之聲。
齊慕霖看得心痛又不知如何是好,便找了個話題,希望能分散些注意力。「晗兒,聽你剛才說,懈怠功課……什么功課讓君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