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時間以來的行蹤。
其實也沒什么可查的,每日里齊晗都會准時請早安,上早課。宮門落鎖是有一定時辰的,但是因為齊晗兄弟住在宮外,所以他和
齊昀手里都有一塊金牌,可以自由出入宮禁,這樣一來,回府的時間才會一日比一日晚。
齊晗自然不知道對自己越來越寬縱的先生今日查了自己的崗,他從中書閣出來時,已是滿天星斗。摸了摸有些癟下去的肚子,皇
長子殿下一邊騎著馬回丞相府,一邊想著自己房里有沒有什么吃的能墊墊肚子。想來想去好像昨天剛剛吃掉了最後一塊鳳梨酥,
那還是亦晨小師弟不小心落在他房里的……要不……再去那小家伙房里找找?
忙了一天的思緒有些散漫,夜間的空氣比白天舒爽沁涼,馬蹄踏踏聲中,齊晗再一次披星戴月地回到丞相府無音閣,卻在第一時
間看到自己房里通明的燈火。
他心中一震,連忙加緊腳步。房門沒關,弟弟齊昀舉著藤條跪在中央,而先生和師父正全神貫注下著棋。
齊晗『撲通』一聲在齊昀身側跪了,只喚了聲「先生……」就不敢再發一言。
君默寧放下棋子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我都問清楚了,自從你接受西川事務以來,昀兒在中書閣懈怠得不像話,身為兄長,
你是怎么督責管教他的?」
齊晗心中惴惴,垂首道:「是……是晗兒的疏忽,請先生責罰!」
君默寧道:「你的事不忙說,我不入朝,他在朝中如何表現自然由你監管;給他定了三十藤條,你來教訓,若再有下一次被我發
現,別怪我給他翻倍!」
「先生……」
「先生,昀兒知錯了,願受哥哥責罰,以後定不敢了!」顯然跪舉了有一段時間的齊昀一下搶過齊晗的話,抖著手認錯道。
「知錯就好,天色不早了,打完了上葯,早點睡吧。」君默寧站起身,瞥了一眼正主兒,道,「至於你的事,我們明天再說。」
「是……」齊晗躬身應了。
楚漢生看著兄弟倆搖了搖頭,也跟著出去了。
待二人一走,齊晗連忙取下家法藤條放在一邊,蹲下身子給齊昀揉捏肩膀和手臂,一邊愧疚地說道:「昀兒,都是哥哥不好……
你的性子本就跳脫不受約束,我本是想著你還小,再多自由兩年……我多做些事也無妨……」
「哥……」齊昀忍著兩手的酸痛,眼眶紅紅的,「您別對昀兒這么好……從東川回京之後,父皇問我想不想繼承大統,昀兒……昀兒
說……不想……父皇才這么著急要哥哥入朝參政的……昀兒不知道哥哥會那么忙……我以後不敢懈怠了,哥您狠罰昀兒吧,我真
的知錯了……」
齊晗有些怔怔地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現在的中州朝堂,幾乎人人都知道他和齊昀是皇位繼承的唯二人選。但是儲君之事非同小可
,因此連先生在內,沒有任何一個人明確地表示過。若齊晗在今夜之前還存著那么一絲絲僥幸,那么聽到齊昀這幾句話之後,就
知道真的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哥……」齊昀看著齊晗,有些不安地喚道。
齊晗沒有說話,他知道齊昀的這些話先生今夜定然也已經問過聽過,或許和他一樣的那一點點僥幸也消失殆盡了。所以,他讓自
己執刑,是想告訴他:認清自己。每個人有每個人應該承擔的責任,他不能替代昀兒做功課,更不能替他處理那些本該他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