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作浪。易舒雲派縱天教的人彈
壓,結果不但效甚微,還打草驚蛇,被君宇以上官的身份訓了。說到底,易舒雲不過二十出頭,自然不服氣,就親自帶人出去
,結果中了人家圈套。若不是君宇及時趕到,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易舒雲被救回來的時候已經昏迷不醒,朱明回了葯王谷,紫衣又在擎天堡坐鎮,君宇便親自治傷熬葯,直到他醒過來。君宇一邊
替他上葯,一邊不那么嚴肅地跟他說這次事情的利弊得失,臨出門前,趴在床上的易舒雲突然問他,願不願意他做徒弟。
君宇回頭看到他高燒未退的潮紅臉頰,眼里流露著平素難見的脆弱和依賴;他想起君默寧有一次說起齊晗被放血的事時慨嘆,易
舒雲也不容易的話,明知道這樣行事作風的徒弟也許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卻還是同意了。
他很難忘記看到他點頭時易舒雲眼中迸現的驚喜,和他忍著背上密密麻麻的鞭傷給自己叩首行禮時的虔誠,君宇那時有些了悟:
十年教中殺戮爭奪都沒有泯滅了他的天良,這樣的年輕人,值得自己給予他所渴望的溫暖。
「拜師之後,我以為三少爺的哥哥,二人身為兄弟,定然行事作風也差不多,誰知道竟是全然不同!」水雲軒客房里,易舒雲也在
敘述著他的拜師經歷,言語間頗有誤上賊船的悔意,「我暗中威脅了一下那些有糧不繳的刁民,他要罰我;我據理力爭他又說我
頂嘴,又罰我;那我不說話行了吧,他說我知錯不認,態度不好還罰我!拜師三個月,挨了數不清的板子,跪得膝蓋上都起了繭
,你說,這樣的先生,不是古董是什么?」
齊晗聽得暗笑不已,這些規矩他從小就學,自然不覺得怎么樣;易舒雲可是堂堂一教之主,偏又拜在最重禮儀規矩的大師伯座下
,別說他劍走偏鋒的行事作風,便是侍師回話的規矩,就夠他喝一壺的!
可是……齊晗暗暗地打量易舒雲說話的神態姿勢,哪里有半點怨懟之意,分明就是甘之如飴!大師伯可是連先生都無比敬服的人
,即便站在他身側,都能感覺到心安和泰然。
他和易舒雲都曾在時間的角落里為生存而掙扎,甚至某一個時刻,都放棄過繼續活下去的信念。所以,當有一個人願意撐起一把
傘,遮住這些風刀霜劍的時候,他們又怎么會抵觸這些懷著善意的教誡從來真正令人恐懼的,都不是皮肉之苦,而是似是鑽
進了心肺的冰冷和舉世無儔的孤寂……
第二天,君府上下的每一個人依然做著自己的事情,齊晗帶著幾個師弟去上課;君宇准時上朝。
只有易舒雲被留在水雲軒休息,擎天城是朝廷特設的機構,他本人又是出身江湖,齊慕霖和君宇一致認為,保持他一定的隱秘性
可以達到更好的效果。至於東川西川兩地的地方官員,那自然是一定要知道擎天城和易舒雲的特殊地位的。
了解過君府作息的易舒雲上午就留在自己房中休息,期間君宇的長子君亦恆來找他,一大一小師兄弟倆頗為愉快地聊了會兒天。
用過午飯之後,他估算著弟弟已經得了空,才問了府中仆役,循著路徑往無音閣走去。
弟弟的課果然已經散了,易舒雲走到君亦房門口,一眼看到作小書房裝飾的外室里弟弟專心一志埋首伏案的身影。
易舒雲見他無比認真,心中自是高興安慰,略略放重了腳步跨步進門,打算給他一個來人的信號。誰料剛剛進門,斜刺里突然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