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晨看到哥哥受傷,奮起反抗之下,心結自然可解。他曾經聽齊晗提起過君亦晨的情況,知道他被拔毒之後,功力也散失了不
少,加之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自己若有心防范,中他一掌也不會有事。
但是他不能刺傷齊昀,因為他的身份。所以他才退而求其次,拿自己做誘餌。
只可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齊昀看到君亦晨叩拜的景象之後,失去了理智,奪劍變成殺招;齊晗突然回來,見到這一幕自然要制止;眼見得所有籌謀功虧一
簣,易舒雲又怎么甘心放棄,索性順水推舟實行最有效的那個辦法。可他沒有想到,君亦晨是死士出身,出招必死;他功力雖不
強,但是易舒雲本就有心疾,加上君亦晨集畢生功力含怒出手,這一掌,真是令易舒雲九死一生。
以上的一切,都是在君默寧在給易舒雲施完針,又聽了齊晗見到的景象和齊昀的「供詞」之後,推論出來的。
丞相府,無音閣,書房。
齊晗和君亦在內室里照顧昏迷不醒的易舒雲和揮出一掌之後也暈了過去的君亦晨,齊昀跪在院子里。
君默寧洗過手,轉身看著一直都沒什么表情的君宇說道:「哥,從出發點上來說,這件事還真怪不了舒雲;晨兒的不幸是易天行
造成的,雖說父債子償不對,但若舒雲想要融入君氏門下,晨兒的心結不解,就永遠是個隱患。」
君宇看了弟弟一眼,冷冰冰地說道:「若每件事都從出發點考慮,中州律法豈非形同虛設?晗兒放劉江川的出發點如何?他為何
還要以嫡長之尊苦熬廷杖?」
君默寧一時無語,他心中自然知道憑著兄長的性子,易舒雲這一次怕是有好大一個坎要過;只是他對易舒雲印象不錯,從某種程
度上說,二人行事作風實在有些不謀而合,因此,君默寧也想在易舒雲醒來之前,為他多爭取幾分寬宥。
「哥您說的都對。」君默寧無條件支持兄長,「但這件事不能全算在舒雲一個人頭上,最早是昀兒去找的麻煩,後來也是二人合計演
的這一出,甚至若非昀兒失了理智,舒雲也不至於……」
「寧兒,」君宇看著弟弟打斷道,「每一次你我為了那些『絕對沒錯』的出發點賠了自己進去的時候,爹誇獎我們了嗎?每一次晗兒為
了你這個先生為了君氏滿門受到傷害的時候,你輕饒過他嗎?」
君默寧看著哥哥,無言以對。
知道易舒雲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君宇面上再生氣,心中到底也是大石落地。眼見天色漸晚,他安排道:「寧兒,先讓幾個小的把
飯吃了,我先去佛堂和爹娘交代一下今天的事。昀兒跪在外頭也不像話,你自己的徒弟自己處理;今夜我留在這里照顧舒雲,一
切……等他醒了再說吧。」
「知道了,哥。」君默寧起身答應。
他轉身先去內室再次查看了一下易舒雲的傷勢,隨後揉了揉君亦有些凌亂的頭發道:「別擔心,你哥哥沒事,過兩天就醒了…
…」
君亦紅著眼睛點頭,突然轉頭看了看門口,低聲問道:「先生,大師伯……還生哥哥的氣嗎?您……您還生二師兄的氣嗎?」
君默寧笑道:「你大師伯說了,自己的徒弟自己管,你哥的事,便是先生也不好插手,但是你要信你大師伯,即便施以懲戒,也
會有分寸。至於你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