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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夢成真(H) 屋上烏 1248 字 2021-02-21

不過七八,正是淘氣的時候,跟在主持身後乖巧懂事,主持一走就蠢蠢欲動想要偷懶,被舒憂碰見過好多次,哭笑不得。

而舒憂最為欽佩的便是看破紅塵無情無欲的老和尚,每每於佛前打坐,心如止水一日便過去了,他剛來時跟著效仿了三日,三日里木魚聲也沒能拯救他腦海里不恥的淫欲,唇間輕吐佛經,心里掛著的卻是兩個混賬,三人淫亂的畫面不堪入目,想必如此心口不一是會受佛祖厭棄,於是索性便不再打坐,同小和尚一道為廟里打雜,倒也自在。

河邊風景甚好,能聽到林中各色鳥叫,頗為悅耳。

舒憂棄了寬袖長衫,穿著一身簡便的素衣,袖口褲腿卷了幾卷,他小心的蹲在一塊扁石上,拿出了昨日換下的衣物浸了水開始用小棒捶打,又撒了些皂角粉,很快清香伴著細密的泡沫溢出,舒憂擦擦汗又拿出一件衣裳,如法炮制,應該是喜歡那皂香味,他這回撒了很多上去,一邊敲捶一邊喃喃有詞。

「打你個張晉遠,紈絝子弟欺人太甚,仗著官府開賭場。」

「打你個袁擔當,狐朋狗友同流合污,背靠染坊借高利。」

那衣裳若是會叫苦,怕是要喊冤喊的響徹小樹林,無辜遭受這番捶打,水花飛濺泡沫亂跳,恰是反應了舒憂怨念的心思,否則也不會泄憤泄的這般窩囊,拿些衣裳出氣算什么?

上游早來的兩個小和尚已經洗完,結伴過來跟舒憂打過招呼便回去廟里,一時間這方河畔只剩舒憂一人,清風徐來,水波不興,他也鬧騰累了,把衣服隨意丟在石頭上,尋了處樹下小坡一躺,不管不顧就要小憩半晌。

要是能有千里眼或是順風耳,舒憂此時一定跳起來往廟里跑,抱著木魚挨在老和尚身邊兒一坐,管他佛祖厭棄不厭棄,先佯裝著躲過那兩人再說,絕不是還悠哉悠哉於樹下偷閑。

此時的張晉遠和袁起正在廟里前堂,風流倜儻的二人引來許多轎中閨秀的打量,張晉遠在一旁與主持交涉,袁起牽著兩人的馬同好奇而來的小和尚們打趣,馬蹄一抬,幾個鋥亮的小腦袋瓜嚇得一哄而散。

「那接下來的兩日便多有打擾了。」張晉遠謙遜的感謝,「這段時日舒憂給您添了許多麻煩,日後廟中有何需求,在下便助微薄之力。」

主持欠身,喚過一青年和尚帶兩人去安頓,袁起長嘆一聲道,「你說他鬧什么,那么喜歡吃葷的人跑這來吃齋,真沒半夜去後山捉兔子偷吃么?」

「等會兒你親口問問。」張晉遠也在心里感慨,「主持說今日洗衣的小和尚在後山樹林見著他了。」

兩個人安頓妥當便朝著後山出發,走了不遠就能隱約聽見水流聲,正是春夏交替的好天氣,宜人心神的美景與悅耳動聽的鳥鳴,袁起先打了一個哈欠帶著張晉遠也跟了一個,哈欠過後兩人都輕笑起來,袁起問,「哎,賭場里那骰子到底有沒有什么門道?」

張晉遠摸著下巴故意賣關子,長長「嗯」了一聲吊足了胃口才丟出「你猜」二字,袁起只笑也不猜,其實有沒有門道心里清楚的很。

本是愜意安謐的午後,陡然竄出一聲大叫,舒憂從臉上摸下來滿手的鳥糞,連著兩坨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在臉上,溫熱且稀,那作惡的鳥倒是十分歡樂,尾巴翹來翹去,俯看著倒霉人跑到河邊去撈水。

張晉遠和袁起循聲而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們心心念念找了好幾日才找到的人正撅著屁股瘋狂的撈水洗臉,恨不得把臉撕下來放水里揉搓揉搓才夠,還邊洗邊漱著口,衣褲都被浸濕了大半,扎起的發絲也松散開,模樣狼狽凄慘。

「舒憂!」袁起皺眉喊到,一旁張晉遠直接大步走去一把拉起舒憂,沉聲呵斥,「做什么呢?」

舒憂好險站不穩,雖然還沒能看清來人,但心中已經在大呼「禍不單行禍不單行」,抹去眼睛上的水看到兩人後,果然禍不單行。

知曉了前因後果,惹來了頗不厚道的一番大笑,袁起擁過憤然的舒憂不由分說親了一通,美言「嘗嘗還有殘留余味沒有」,著實把舒憂又惡心了一遍,唇舌牙關被吮的發疼,他推開袁起,還不待緩過一口氣,又被張晉遠拉進懷里親吻,腦袋被揪著頭發禁錮住,不容反抗,舌尖又被咬出血,泛起咸澀的血腥味...

明明是被欺壓的那一個,欺壓到要躲起來,可是現下偏偏生出些理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