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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諂笑道:「令郎所為何事而來?」

邵政笑著說:「是這樣的,犬子看上了貴府的一個婢女,想買下來納為妾呢。」

薛老爺一驚,看向邵子瞻,很快哈哈一笑道:「那真是薛某的榮幸了!可是哪個婢子?」

邵子瞻起身作了個揖,恭敬地說:「是小生冒犯了。小生對那位姑娘一見鍾情,竟萌生了偷偷跟蹤的念頭,哪知原是薛伯父家的婢女。」

薛老爺欣喜地說道:「這年輕人就是純情啊!不過你可知其名字?」

邵子瞻嘆了一口氣:「小生約摸是一個月前在妙仁堂門前見的那位姑娘了,穿著素色襦裙,手里頭好似拎著好幾盒雪花去淤膏還有一些葯材。但是姑娘長相清秀,雙目炯炯,膚如鵝脂,紅腮粉唇。再望其背影,則是窈窕活潑,俏麗生輝,嬌小靈動,煞是可愛。」

薛老爺一聽到「妙仁堂」和「雪花去淤膏」幾個字,再加上邵子瞻的描述,他心里頭有了一個准數,就是秋雁那丫頭。

薛老爺拍了拍手,對邵政說:「令郎既這么誇那位姑娘,想必是真情實意了。薛某知道那位婢女是誰了,就是我大兒媳的貼身侍女秋雁了,跟著她好多年了,感情可不錯了。」

邵子瞻作驚訝狀,臉上盡是難以掩飾的欣喜。

薛老爺一雙小眼睛卻溜溜地轉著,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旁的皺紋都擠在一起,好似要將他的眼睛給吞沒了一般。

他說:「只是這秋雁也是幾年前大兒媳從別人那兒買來的,如今能得到邵公子的厚愛,可謂是前生修來的福氣。但秋雁照顧大兒媳已久,難有了主仆情,老身只怕……」

邵政忙插話:「我們來,也是准備了禮的。既然是薛老爺府上的人,即使是婢女,我們也斷不能怠慢了。你看,這些是我們准備用來買那個秋雁姑娘的。薛老爺看看?」

兩個搬箱的小廝連忙打開箱子,薛老爺一愣,竟全是真金白銀。

「這……這禮也太豐厚了些。」

邵政笑道:「雖說是納為妾,但是也不能怠慢了薛老爺家的婢女。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令郎對那秋雁姑娘有情誼,定不會虧待了她。想必薛大少奶奶也樂意看到自己的婢女有一個好歸宿罷。」

薛老爺被這些錢給晃得有些迷糊,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忙滿意地應了下來,直接就作了主。

於是,秋雁很快就被送進了邵家。

四人行04

秋雁坐在小轎上,小轎被幾個轎夫顛得顫顫巍巍的。她緊緊攥著拳頭,手心出了汗,心臟撲撲通通地跳動著。

她沒有想到,邵子瞻竟然這么快就把她買了回去。

那天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有一瞬間情緒翻涌波動,好像驚濤拍岸一般,震驚得她說不出話來。

大少奶奶看她的眼神也變了,帶著不屑但又好似真心為她感到高興。

能做他的妾,已經很好了,秋雁心想。

納妾本就不需要太多的禮節,邵子瞻早早地就回到了房里。

秋雁聞得他的腳步聲,忙挺腰直背坐好。隔著垂下來的珠簾,她看到了穿著喜服的邵子瞻,昏暗的油燈下身形朦朧,面容晦暗不清,但秋雁還是依稀看到了他嘴邊淺淺的笑意。

等他挺拔修長的身軀坐到她旁邊,她才有了一定的壓迫感。

「雁兒。」清朗的聲音響起來。

秋雁聽得他這樣喚她,粉臉愈紅,只覺心下一處柔軟地塌陷下去,無可救葯地沉浸在他這樣的柔情蜜意里。

「邵公子……」秋雁抬眼羞怯地看著他,一雙眼眸如含秋水,撩得邵子瞻心里頭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