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谷逍遙蹙眉,明書急忙道:「記下了。可弟子不明白為何抓這些葯。」谷逍遙:「待刮了他腿肉,再予你講。」
「是。」
明書其實還想問,為啥師叔祖對別家煉的毒葯如此知之甚詳……不過硬是忍著。
「師叔祖,外頭四人就扔在那兒不理會嗎?」
「天暖了,夜里死不了人,無礙。」
「……是。」
谷逍遙將葯草交待給另一葯僮處理,又領著明書來到菊間。簡易的木榻上,爛腿的那家伙腿擺直地坐著。
谷逍遙走過去,直接將壓住他的肩,強迫他躺直了。
「來幾人按住他。」
「……」爛腿的家伙心臟都快停了。
神仙,您別嚇我好嗎?
葯僮們七手八腳圍上來,將那家伙按得實實的。下一秒,驚天動地、直撼人心扉的慘叫,差點沒掀了屋。
犯案的凶手不為所動,在那慘嚎配樂下,平靜地與身旁弟子講解起原理。
手起,刀落,濃黑的血液飛快染黑了榻。
黑血臭不可聞,谷逍遙刀子一刮,就是一堆腐肉。給甩到一旁盆子。
神仙谷出來的葯僮們大多是見過血腥場面的,可面對谷逍遙這般沒半點招呼、不先抹麻葯的凶殘手法,亦不住有些發寒。卻也不得不承認,師叔祖的手法行雲流水,殘酷得很有美感。
不到一時辰,榻上的家伙已經纏好腿,昏沉睡去──或是終於能昏過去。
明書腦袋有些暈乎,不清楚是被臭味薰的,還是給畫面惡心的。他有些想吐。
「明書,你可把師叔祖說的都記下了?」堂里,幾個小葯僮湊一塊,低聲交流。
明書再度壓下那股惡心感。「嗯,記下了。」
「晚些你把師叔祖說的話給寫寫吧。」
「好。」
明書點頭應下。
谷內都是如此,掌門身邊一段時間只帶幾位弟子,不管是誰被領在前頭,教下去後,便再由他們這些弟子傳與其他師兄弟。
「你們說,師叔祖瞧來還比掌門小些歲數吧,怎麽就成了師叔祖呢?」有個小葯僮好奇地問。
旁邊有人答了。
「這我知道,我聽仁師叔提過,原本先祖已經不徒了,那時掌門他們那輩都已在谷內好些年有,可後來先祖又了一個小弟子。就是師叔祖了。」「親傳呀?」
「要不輩份怎能這麽跳過去?」
幾個小葯僮贊嘆,說不出的羨慕。
親傳弟子每代就那麽幾個,雖然其他弟子成長起來不見得比不上親傳,但一般弟子想問個問題,得找機會、抓時機,終究不比親傳受照料。
「掌門是當代的醫神仙,不知道師叔祖與掌門,哪人更厲害……」有名葯僮道。
「行了,門內禁虛名比較,掌門說的話都給忘了?」明書站出來打斷這葯僮的話。
大夥急忙噤聲。他們這一行,屬明書年紀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