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
被喚住步伐,喘著的杜丹看向沐醒,半晌臉上才擠出難看的笑。
「沐醒哥,太醫開的葯沒效了。」
沐醒眉一蹙。
杜丹止不住喘,搖搖頭。「不這么走,腦袋清楚,受不住。」她移開目光。「沐醒哥忙去吧。」
沒余裕理會沐醒,她深吸口氣,轉頭邁步,繼續她的怪異行逕。
晚些杜丹被請回院落,陳太醫已等在那兒。此時杜丹已是從水里撈出來似,衣裳汗,都能擰出水來。
她不斷喘息,泛紅的肌膚光瞧都能感受其熱度。坐下的她,伸手讓陳太醫把了脈。
陳太醫一臉謹慎仔細。
「請教杜姑娘,葯何時無效?」
「起初兩日還能壓上幾個時辰。」杜丹邊喘邊苦笑。「陳太醫也別忙了,我身體如何,自己清楚,這毒,葯壓不住的。」
陳太醫道:「杜姑娘體內之毒不會立即要命,卻折磨人,不用葯壓,怕受不住。」
「左右都是遭罪。我連睡夢都不得安穩,就是迷昏我也是換個法子難受罷。況且我能睡多久?」病痛磨人,杜丹的好eq在面對這種折磨,都快笑不出來。
陳太醫沒順著她話走,反道是問了同僚,找著當今神醫衣缽,正同對方請教,許再幾日便能找著解毒方子,讓她不可停葯,暫且再忍忍。
晚膳杜丹沒胃口,只喝了葯。
與她所料相去不遠,她喝了葯腦袋昏沉,但體內難受卻沒減輕幾分,只是讓她無法集中注意力,渾噩難受罷。
腹下癢直入骨髓,空虛難耐,已至痛的她,終於受不住地,趴在床上哭了起來。
……
聽完陳太醫稟報,書房里的東方穆謹眉心緊擰。沐醒隨侍一旁,空氣凝重。
「……整個太醫院,莫非沒人奈何得了她體內之毒?」
「稟相爺,下官與嚴太醫、崔太醫幾位研究幾日醫書,方有所獲,還需要時間。」
「多久?」
「請相爺再予下官十日。」
「她那模樣撐得過十日?」
「遭罪難,性命無礙。」見相爺臉色沉下,陳太醫急忙又道:「下官那日與谷神醫討教,神醫提及他有位師叔正好在京里,那位對毒最是清楚,人喚毒閻王。下官昨日前去拜訪,交談不過幾句,獲頗豐,這兩日就能先配緩解方子,讓杜丹姑娘不致太難受。」
「如此你還呆站這兒做什?」東方穆謹一眼神過去,陳太醫急忙彎下腰。
「下官這就告退。」
頭不敢抬,陳太醫貓腰迅速退出書房。
沉默在書房流動,候在一旁的沐醒不動如山,卻神綳緊。
「她說七日,不過三日就毒發。我讓她再難受十日……陳子響真能弄出解葯?」忽然,一句。
「陳太醫醫術湛,盡心盡力,爺也是為丹丫頭著想。」聽著主子話中難受之處,沐醒如此道。
東方穆謹沒再說話,人大步流星出書房。
外頭天已暗下。
來到杜丹住的院落,一眾丫環見著他急忙行禮。相爺隨手取來一燈,推開房門入內。
屋內漆黑,透過手上燈籠,辨路無礙。耳邊聽見屋內有啜泣聲,表明里頭的人尚未睡去。東方穆謹來到桌邊,點上燈。
他轉身走向床。
床上一團隆起,微微顫動。東方穆謹拉椅坐下。
「要見本相不是?有話便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