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丹這次失蹤了三日。
當天皮氏在街上撞見錢清貴的車時,三爺的護衛便與追著皮氏的男人交了手,讓他鑽進人群中給溜了。
還沒弄清狀況的三爺,當機立斷,帶上皮氏往香雀樓趕,同時遣人去尋申屠。趕到目的地時,杜丹的護衛還好好守在門邊,反倒商隊那群,見一伙人來勢洶洶,二話不說,操起手邊的刀便往上一秒還聊在一塊的杜宅護衛砍去。
慘嚎叫罵此起彼落,三爺在一片混亂中飛快擠到包廂門邊,踹開門,見包廂里除去一桌剩菜,已沒半條人影。
立即讓人封樓,可那伙人早將杜丹給運走,城門不是區區商賈說封便能封,錢清貴讓人趕往東南西三處城門請相熟的守衛官兵細心盤查,全無獲。
晚了。
後來是趕來的二爺接手,一路尋著蹤跡追出城。但沒人知道杜丹竟會半路自行脫困逃跑,申屠人追到對方的藏匿處,才發現妻子半路消失。
要在一片荒野中尋一女子行蹤談何容易,但申屠還是帶著數十影衛沿路找,終於找到蛛絲馬跡,尋至山里,山里的異常活動讓二爺生出警惕,沒想會在找到人的同時,撞見那幕。
……
聽到二爺說杜丹是為了別人自己選擇挨的刀,屋里吸呼頓時重了,美人眼底發紅。
「夫上莫不是被人使詐才受的刀?」
二爺搖頭。」她撞開的人是東方穆謹。」
聽見這名字,大爺蹙眉,三爺眼瞪大。二爺再道:」那伙人目標是東方,丹兒應是逃進山里,巧合與他遇上……當時凶險,丹兒本來要跑,突然回身……我沒來得及擋。」
那幕是差點讓二爺失去理智,前因後果,仍看得分明,他氣瘋,里頭何嘗沒有對自己的情緒?
另二人沉默半晌,消化這消息。
須臾三爺咬牙。
「又是他……又是他!」
大爺眉心擰緊。」上回被帶去府衙結果落到相府去,這回被綁出京還能遇一塊,不會太巧?」
「丹兒擋刀前,東方傷勢更重。他在山里更久。」二爺直白還原自己看見的判斷。
「還能自個兒撞上去也是厲害了。」大爺冷笑。」上回弄到毒發回來,這回給捅了一刀,她與那東方穆謹一塊就沒好事,那廝是專門克她?」
此話出,沒人應,卻幾乎是三人的共同心聲。
杜丹上回莫名被帶到相府,關到身子出狀況。這回被人綁架,荒郊野外竟也能和那位相爺走到一塊,還差點因他沒了命,說邪門都沒誣賴他。
且剛才看妻主身上,除去刀傷,有些紅痕……三人都是杜丹最親密的男人,那些痕跡代表什么,三人不會不懂。
……她不見的三日,究竟跟那男人成了什么關系?
上回遭難回來,杜丹曾正經傳達過態度,東方穆謹於她有恩,是她極敬重的人,依其心思,才將家里男人安撫下。
這回失蹤三日,她又和那家伙湊到一塊,其間兩人經歷什么,她與那男人想法依舊是敬重,或有變化……猜想起來,簡直糟心。
……思緒翻騰,氣氛沉悶。
須臾,還是大爺率先打破沉默。
「……暫且不管其他,夫上身子尚且不穩,往後五日最是凶險,申屠內功深厚,這幾日我與你輪日夜,護她周全,清貴中間替著,晚些我仔細將如何照料說予你知,若記不全,便讓明書幫你,你二人可聽懂?」
做為大夫與大夫,妻主與傷員人還在鬼門關前晃,谷逍遙先摒棄枝微末節問題,將如何照料杜丹安排仔細。
床邊二人立即打起神認真地聽。
無論多少事,皆沒她身子重要。有問題,待她醒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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