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眼神透出的警戒,曲禎逸微笑。
「說說理由。」
「……什么理由?」
「你不是極想弄明白前夫為何與你離異?」
「……是。」
「本王能予答案,為何不接受?」
杜丹頓了會兒,才給啟口:」李麗的事,已是過去……若因過去的事對不住家中夫婿,便是一錯再錯,我不能應。」
六王又笑。」杜丹,該說你有情還是無情?」
「有了新便放下舊,那可是伴了十多個年歲,與你養兒育女之人……那仨人入你宅里,可有一載?」
「……」
「是新婚燕爾,舍不得?」
「……」
「便是那雙兒女,怕也不被母親記在心中。」
「不是……」杜丹心一痛,不住脫口。眼眶瞬間發紅……
千言萬語,卻不適合與外人道。終究她閉上口,再度不語。
瞧她態度,曲禎逸輕輕吐息。
「只瞧眼前……是。」說來容易,做來難……能辦到者,何等心堅。他定睛瞧她。
眼前之人,一雙烏黑杏眼,眼眶微紅,臉色略顯蒼白,未滿雙十的年輕面孔,眼神卻沉穩過分……曲禎逸想起了自己見到的那衣著奇異的高挑女子。
那艷麗的身影,與眼前嬌小堅毅的臉孔重迭上──
李麗……杜丹……
沒有言語,但六王瞧得出杜丹試圖以沉默與他角力。他眼神幽幽,教人瞧不清思緒。
……
「杜丹,可知有命神?」
突然跳脫話題的問話,慢上一拍,杜丹輕輕搖頭。」民婦不知。」語畢,又道:」聽人說過,擁有命神之人自會知曉,可民婦未曾見過自己命神。」
「那是因命神尚未出生。」
「啊?」她愕然。
「正確來說,已命殞,與牽系之人神已斷,可剛好來了……」這位解釋。」即便帶前世記憶,於大翼來說,是新來魂魄……魂靈強韌,只余一絲生機的與你牽引上,藉你神養命……而今逐漸穩定,誕生之日可待。」
杜丹愣愣。
又是命殞又要誕生……這沖突感聽得她一頭霧水。
「……民婦……不懂。」
六王:」命神,是顆蛋。」
「…………」
蛋……
「不是普通的蛋,之命神,是顆金鸞蛋。」
某人表情極其微妙,已徹底失語。
既然講了,國師自然要將事給解釋清楚。他繼續說道:
「金鸞約三、五百年才下顆蛋,孵育一甲子,幼鸞方破殼……然而金鸞離巢時,遇上天災……命神與人間牽引,金鸞蛋所依附之人意外身亡,蛋亦因天災給摔了。幼鸞方成形,生機逐漸消亡,在那時來到大翼。」
「……所以……蛋依附上我?」
「是。」他道。」你未有感應,是因幼鸞生機微弱,尚未破殼。」
杜丹努力消化著所聽見的消息,試圖抓重點。
「當它破殼,會如何?」
「或許眾星拱月,或許多難多災。」
「……」
「金鸞神獸,萬獸所崇,卻也得某些生靈覬覦。到時你與幼鸞命神牽引,它遭災你也遭災,你遭災它亦有事。金鸞生長,必定有眾獸護其左右……待幼鸞出生,定成香餑餑。」
「………………」杜丹發現事情又開始超出自己理解范圍。
怎么聽這位說話,她有種自己理解能力負分的感覺……
「民婦……不懂。」
同樣的話,她又說了遍。
「金鸞已老,幼鸞關系大翼未來五百年氣運……你那三夫,力輕勢微,無法護你周全。」
「六王爺什么意思?」
「本王意思還不清楚?」六王失笑。」要護你周全,最好的辦法,便是與你同進出、同食、同寢,做夫婿……杜丹,的婚事,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