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健壯,一身黑衣幾乎融在夜色里,行動無聲無息。走出來那位,不是申屠還會是誰?
莫非一伙人在這兒打了半天,那位一直在邊上看著?
細節在腦袋里一下串起來,東方穆謹蹙眉,有所猜測。可不管如何,申屠泯出現,他與錢清貴依禮叫喚。那位來到人群中央,瞧了一眼給拖到旁邊半昏起不來的──
不過十來個。
不夠。
「二爺──」
「既瞧彼此不順眼,打一架正好。」
四爺:」……」
相爺才開口,便教二爺打斷。
「給打服氣,或不服氣……」申屠看向他。」總要認識。」
……
……
天色是黑的。
杜宅里主要路上皆有燈柱,就算沒提燈,辨路不成問題。
從院里跑出來的杜丹速度飛快,踩著鞋子在石板路上跑。
越靠近西邊,遠遠就能聽見嘈雜,路上更有各院護衛聚集,無不引頸觀望著給包圍起來的一處。
場中央極熱鬧,不時傳出叫喊,無數火把將方圓百尺照得炙亮。
多數人注意著場內,幾乎能用披頭散發形容的杜丹人到外圍,大伙注意力全在里頭,沒幾人注意到她,這位只能使勁扒開人牆將自己擠進去。
眾人給圍出的中央空地,有人正在過招。
「噗──」
才剛擠進來,還沒來得及瞧長相,便見其中一人給一掌拍中,噴出口血,摔出去老遠。杜丹心跳差點沒停。
幸好余光瞄見,飛出去的,是六王親軍的衣著。
迅速掃了場內、場邊一圈,發現一、二、三、四、五、六,六夫一個沒漏,或坐或站,或遠或近,只在觀戰,沒人打起來。
幸好!
……
摔出去的家伙吐血,將人拍飛的那位瞧來也不好過,汗如瀑,大口粗喘,臉上不知是被掀中還是給打的,半邊臉的血痕。
遠遠坐著的六王面不改色。
立即有人上前將失去戰力的家伙給拖下去,站在中央的是杜宅一名護院,他舉袖子在臉上一擼,呸出口血,粗聲喊道:
「再來!」
「我來!」一人跳進圈里,瞧衣著,是相爺親軍。
兩人戰在一塊,沒想宅里這護院勇猛如斯,上來的這個又給他打出去。卻再下一個進來的,輕而易舉把連勝二人卻已透支的這位給拾。
這是在打擂台?
杜丹站在圈邊看了一會兒,看出一點門道。
不像是生死擂,交手極快,卻個個出手極狠,光是聽骨肉撞在一起的聲音,都感牙酸,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