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蕭襄答應了一聲,聲音有點兒奇怪。
「你在哭嗎?」程諜失笑道。
「不要用刻板偏見看人嘛程哥,男生就不能哭嗎?」蕭襄笑了聲,開玩笑道,聲音聽上去還是稍微有點哽咽的,但是能聽得出他已經在盡力地克制自己了。
「怎么了嗎?」程諜沉聲問道。
雖然最有可能的邏輯鏈條就是這個男孩兒被自己畫給他的條漫弄哭了,然而程諜還要再確認一下,他的男人,被他感動哭了可以,被別人弄哭可不行。
「沒有,就是忽然之間的,哎程哥你怎么這么具有探索神了,把這種神發揮到卧室里將是多么……」
「好了下個話題。」
程諜以交往以來自己數次打斷土撥鼠yy鍛煉出來的功力斬釘截鐵地說道。
「嘿。」蕭襄吸吸鼻子,笑了聲。
「程哥畫得真好。」他由衷贊嘆道。
就連蕭襄也沒有見過程諜畫的人物線稿,原來超美的,當然他的圓滾滾和土撥鼠也很可愛。
這可能是程諜第一次對他自己以外的人公開人物的作品吧,畫的還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故事。
「嗯,我以前畫過條漫的。」程諜語氣很平靜地說道。
「真的嗎,程哥好厲害。」蕭襄柔聲說道。
蕭襄不清楚當年的土撥鼠到底經歷了什么,但是他知道那段經歷並不會好受,不然土撥鼠也不會封筆的。
後來他再也沒有見過他重新開始畫條漫,那也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然而現在,他卻克服了不愉快的情緒,重新拾起了這種技能,為了取悅他,為了讓他開心,為了記錄他們的愛情,他為他洗掉了用來分散痛苦的注意力的刺青,他為他畫畫。
是自己讓他可以重新面對畫畫的嗎,不是作圖,不是那些筆直的線條,而是流暢靈動的線稿,是真實而溫馨的故事,他可以隨心所欲地畫畫了,可以讓自己的男朋友知道他曾經點亮過這么厲害的技能了。
是我讓他發生這種改變的嗎?是的,我改變了他,他也改變了我,這就是戀愛,這讓我們變得更好,蕭襄想到。
「還在看?」程諜問了聲。
「嗯。」蕭襄點頭道,一頁一頁的翻過去,同時甩了甩頭,甩掉了沿著線條優美的臉頰滑落到尖俏的下巴低端的淚珠兒。
「程哥……」蕭襄喚了一聲程諜,聲音還帶著一點點的哭腔。
「嗯?」程諜嗯了聲,神經又有些緊綳了起來,他覺得今天的蕭襄有點敏感,是因為分隔兩地的關系嗎?還是……
「可是你為什么要在關鍵的部位打上馬賽克啊?」
程諜:「……」
土撥鼠:「傻了吧?就是有這種騷操作。」
「再見。」程諜面無表情道。
「哈哈,我錯了程哥,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啊。」蕭襄笑著告饒道,聲音也恢復了正常。
「想看原圖的話就等你回來吧。」程諜說。
「好好工作,禁止開夜車回來找我,不然就不給看了。」他在土撥鼠的提點之下又補充了一句道。
「哦。」蕭襄答應了一句,聲音悶悶的,然後就笑開了。
這笑聲太有感染性,連帶著程諜也跟著笑了起來,他們就像少年時代一起撒野的朋友那樣縱聲大笑了起來,完全不帶一絲矯飾的,是彼此成年之後就幾乎沒有過的體驗。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