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襄今天報備了在外面吃飯,程諜就自己在家隨便吃了點兒，等到他吃完飯在流理台洗碗的時候，蕭襄直接從廚房的小窗戶爬了進來。

「怎么不走大門？」

程諜在圍裙上抹了抹手,把蕭襄拽了進來,伸手摘去了他頭上的樹葉兒。

「從這邊走的時候看到廚房亮著燈就爬了，能早點兒跟你見面啊。」蕭襄理直氣壯地說道,親了親程諜的嘴角。

「抽煙了？」蕭襄說，親過了程諜的唇上殘存著一絲煙草苦澀的味道。

程諜很少在他面前抽煙,一般都是在工作的時候提神用的,這種飯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的情況並不常見。

「嗯，抱歉，剛開了空氣凈化器了,還聞得到嗎？」程諜說。

「一點點，有點兒苦，不過倒是提神……」蕭襄說著，竟然又去親了親他的嘴角,然後有些貪婪地加深了這個吻。

「喂，把人當雪茄是不是太失禮了？」程諜笑著推了推他，然後輕微地蹙了下眉頭,嗯了聲。

蕭襄馬上放開了他，發現自己無意之中碰到了程諜手才讓他有了這樣的反應，因為他的手背上凸起的關節上面有幾點殷紅色的痕跡。

「程哥跟人打架了？」

蕭襄問到，一面好像普通戀人之間彼此擁抱似的,似有若無地碰了碰程諜的身體，見他沒有什么其他的反應，神情從剛才的緊綳變得從容了起來。

他碰觸的都是要害，程諜沒有像剛才一樣做出條件反射的反應，就證明他並沒有在打斗之中吃虧。

「……，嗯。」

程諜點頭道，這件事他本來也是要跟蕭襄商量的，原本覺得可以不提打架的環節，可是這會兒才想起來，自己的這點兒痕跡想要瞞過眼前這位少俠估計是不太可能了，畢竟人家是武林高手，一搭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蕭襄動作很輕地握住了程諜的手腕，讓他擁著自己，然後自己稍微矮了下身形，跟他擁抱在了一起。

程諜摸了摸他的頭。

「怎么了嗎？」他用下巴磨蹭著蕭襄的發旋問道。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程哥好像想要這樣待一會兒，是嗎？」蕭襄抬起頭來看著他，眼神讓人安心得好像身處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嗯」，程諜點點頭，眯起了眼睛，「我今天跟人打了一架。」過了一會兒，他開了腔說道。

……

聽完了程諜的話之後，蕭襄沉默了幾秒鍾的時間。

蕭襄的沉默總會令人產生一種神秘而強大的感覺，仿佛一台密的儀器正在重新啟動，而重啟過後的力量尚在未定之天。

「蕭襄，我一直沒有跟你說太多以前的事，並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覺得沒必要吐這個黑泥，在不必要的時候，我不會把我的傷口展示給你看，但是在遇到事情的時候，我可以把我的背交給你。」程諜說。

「嗯，放心吧程哥，你知道我一直成熟穩重啊，早就過了跟人茬架的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