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後，正側目望著自己。

祁縉一瞬不瞬盯住小姑娘，眸光鋒銳、幽暗，像夜中海洋，暗潮洶涌，危險至極，稍站得近點就會被巨浪吞噬。

初染頓覺呼吸困難，羞臊難當，仿佛心底的所有秘密都一秒被挖出，曝於光天化日下，無所遁形。

「對、對不起……」酸澀在心底不停涌動，視線微朦，她低下頭，小聲道歉，感覺對方把視線轉開，從抽屜里拿出書冊，開始忙別的事。

算了，就這樣吧，臉都丟光了，她難過地想，突然聽到右側傳來一句。

「聲音很好聽。」音色低沉喑啞，如弧玉滾動。

初染愣怔兩秒，小臉頃刻漲得通紅，偏頭望向少年，訥訥開口：「謝謝……」

誇獎來的猝不及防，她不知該如何回應，只想獨自靜靜。

下課後，女廁所隔間內，初染望著自己褪下的內褲，倒抽一口涼氣。

早上時間太緊，她隨手從衣櫃里掏一條內褲來穿，忘記套上打底褲，現在才發現自己竟穿出了一條情趣內褲，形狀與普通三角內褲無異，料子卻是全透明的，什么都遮不住，正對穴口的地方更是裂出一道口子，難怪擠公交車和走路時都覺得涼颼颼的……

真是要命！初染用力扯低短裙，恨不得將它變成一條長褲，她有些忐忑地走出隔間，將這件事小聲告訴了封媛。

「什么你居然……」封媛先是瞪眼驚訝不已，片刻後露出一個期待的笑，咬著初染的耳問：「真有你的，你這么一說，我還挺想看看那開襠褲長啥樣，很涼快吧。」

「去你的我是認真和你說的……」初染哭笑不得，其實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要接下來的時間她多多小心，不要走光便是。

熬過一整日枯燥繁重的課程，終於迎來放學時刻，初染幾乎是黏在凳子上過了一天，剛准備松口氣，拾東西離校，卻又碰上一件事。

「初染，真是太謝謝你了，願意和我換周值日，下周輪到你，我一定會好好替你完成。」突遇親人住院無法值日的樂小米握住初染的手，雙眼亮晶晶。

「沒事沒事，你上學期不也這么幫了我嗎？快去醫院吧，希望你的家人早日康復」初染柔聲答道。

「染染，你一個人可以吧？」早已和男友陸明宇約好見面的封媛問。

「沒什么的，你快去約會吧，反正放學後大家都走了，我不用太擔心那事，今天的活也不重，很快就能離開。」

初染擺手，目送兩個女孩離去，這才望著值日表里今日打掃內容，面露些許難色，是清理天花板……

學生老師走了大半，四周十分安靜，夕陽斜照入教室，光影流動，暖色融融。

初染將黑板擦干凈後，確定教室里一個人都沒有，這才小心翼翼踩上書桌，抿唇抬頭，舉高掃把去掃日光燈和天花板角落里粘接的蛛網。

感覺有一小撮灰落入眼睛，她難受地皺眉，抬起衣袖輕輕擦拭眼角，雙腳有些不穩，課桌劇烈搖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