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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羿被問怔了。
「秦老板給你什么待遇?」
這算什么問題?
我自己給自己什么待遇?
該怎么回答?
……我是不是應該反問「舒老板給你什么待遇」?
好像也不太對勁?
他張了張口,又張了張口,找不出能應對的話。
舒沐之等回答,半天沒等到,緊張得快要窒息。
話一出口,心就懸在嗓子眼畢竟是挖人牆角的勾當,還是在灰色地帶挖英人才……他縱橫江湖多年,就沒交涉過這么不和江湖道義、在底線邊緣來回試探的事兒……
這種無聲的等待最能磨人。
不過三十秒,他背後已經起了一層白毛汗。心虛,生怕被發現自己的忐忑,便趁對方發愣的間隙,從對方臂彎里掙出來,跳下床,裝模作樣地走到衣櫃旁邊,拉開門找衣服換其實哪里有心思找衣服,連衣櫥里掛的是什么都沒看清,胡亂抓了離自己最近的一件白襯衫,胡亂套在身上,妄圖扣扣子,扣了幾次,手直哆嗦,扣不進去,索性不扣了。
就這么轉過身來。
正對上一張欲言又止的臉人倒是從床上坐起來了,然而仿佛掉了魂,呆若木雞,瞪著他難以置信的樣子。
這算什么表情?
舒沐之心里慌得直發毛。
太驚訝了?以前從來沒有人問過?被秦羿管得太嚴,不敢接這種茬?聽說秦羿家里背景很深,和他這種靠高科技白手起家的不一樣,說不定外面傳得光鮮,私下里頗有一點難以見人的興趣他的腦洞一秒千里,瞬間已經連刑事案件都腦補出來。
一瞬間掌心里全是汗,手腳都冰涼了。
然而他並沒有退縮,反倒格外升起了「英雄救美」的勇氣:自己大小是個老板,江湖中沉浮這么多年,到底積累了一些人脈、背景、資源,只要狠得下心,誰都不怕,哪怕對方是很有背景的秦羿,想要和他硬剛,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倒是面前這人……
舒沐之看昨天晚上那么「野獸派」的面孔上,露出了這么踟躕又迷茫的表情,又覺得可愛,又覺心疼,整個胸腔悶悶的,呼吸都不能順暢。
理性一下潰退了。可支付用瞬間從35%上調至破釜沉舟。顧不上自己指尖發麻戰栗,硬是咬了咬牙,穩定心神,撐出談判桌上大老板的款來,一板一眼地說:
「是不是秦羿對你有什么……人身控制?又或者……」
「沒有,不是。」他話還沒說完,對面就插嘴道。
「你不要怕,」舒沐之安撫道,「有話實說就好,我雖然不一定……」
「真、真沒有……」對面急了,手舞足蹈地打斷他,「不是,不會,不可能我自己就是秦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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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羿表達得太過猛烈,差點從床上跌落得虧總統套房的床比普通套間格外大一點,才險險地避了面子里子全丟光的慘劇。
用一句話來形容秦羿現在的狀態,那就是「從懵逼走向新的懵逼」
原本被問「給自己什么待遇」已經很讓人摸不著頭腦了,一晃神之間,抱了一晚上的人居然要從懷里溜走?
這不行!
他可連對方的名字都還沒來得及問呢!
秦羿心里一慌,伸手去撈,撈了個空長發的發尾在他的手腕上一掃,人已經到了他的衣櫥前。
這是要干嘛?
秦羿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打開自己的衣櫥,熟練地在里面的挑挑揀揀「簡直像是給丈夫拾衣櫥的新婚妻子」,秦羿看著那被一頭瀑布般的黑發遮住的光滑的背脊和其下若隱若現的腰窩想只可惜他在這里只住兩三天,沒帶什么衣服可供對方揀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