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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卻是發現那人早已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神色自若,亦潯心頭道:還真是不生分。

「你先坐會兒,我去燒盅茶水。」亦潯道,而後又問了一句:「你有沒有急事?」

「無事,不急。」謝悵生道。

「那我去廚房燒水了。」

亦潯去了院內的廚房,屋內便只剩謝悵生一人,他一人坐著別人的椅子,竟也是不尷尬。坐了半久,見亦潯久久未進來,自己便起身四周閑看。

牆上掛了幾副山水畫,墨水青山,畫工並未有多湛,卻是賞心悅目。

畫下有題名,亦潯,亦初忱,都是他的名字,畫雖不怎么樣,但字卻是飄逸瀟灑,謝悵生用食指摸了摸字,竟也可以憑空想象出這字的主人在寫字時的動作,神態……字如其人?

謝悵生看畫稍稍有些入神,卻倏地被一聲唧唧的動物聲吸引去了注意力。

自己側身抬眸探查了一番,原是書案上籠子里放著的小倉鼠。小家伙力充沛,正在抓著籠子叫個不停。

謝悵生俯身看了幾眼,忽然覺得這倉鼠有些眼熟,在仔細辨認幾眼,才發現是當日在亦潯同亦潯一齊碰見的倉鼠,未曾想亦潯竟將他帶了回來。

謝悵生用手指摸了摸它的頭,毛絨絨的,還挺舒服,只是這家伙一直在叫,叫久了,便也有些煩悶,他微微蹙眉,冷聲道:「不許叫了。」

小家伙聽不懂人話,依舊是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心頭的煩躁到了一個頂點,謝悵生手中運氣,心中有個念頭竟想殺了籠中的小家伙。

籠中的小家伙胡須顫顫,仿佛也是感覺到面前人的殺氣,一時間叫的更熱烈,慌亂的逃竄著。

謝悵生本是眸色淺淡,此刻卻是陰沉滲冷,看不出一絲神氣,讓人心頭犯怵。白皙纖長的手掌伸了出去,緩緩的靠近了籠中的小家伙,他正准備發力時,屋外突然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謝悵生了手,眸色淺淡生冷,對著籠中的家伙道:「放你一命。」

病病一聲不吭,瑟瑟發抖的縮在角落,鼻子上的胡須一顫一顫。

冬天本就沒什么干柴,雖然亦潯在秋天拾了一些,卻在這幾天被雪水打濕了,不能在燒火。

亦潯心中有些苦惱,自己又只得去看看有沒有干柴,結果一不小心,將堆柴的柴堆弄垮了,木柴落在地上,當啷作響,竟將屋內之人都引了過來。

謝悵生站在柴房門口,看著滿地的柴火,沉默不語。

「柴火倒了,你在等一會兒。」亦潯道。

「怎么了?」

「柴全濕了,不能引火。」

謝悵生聽完亦潯的話,信步走向了對面的男子,手中捻了一個口訣,便見落在地上的柴火又全部原封不動的堆了回去。

「……這是道術?」亦潯望著完完整整的柴火,道。

「嗯。」

謝悵生見亦潯忙不過頭,便出手助他,本來是點不燃的柴火,他只需捻個法術,便又會燃起。不過一盞茶的時辰,水便燒好。

亦潯用水沏了壺茶,替謝悵生斟了一杯,方才自己去拿那塊瓔珞玉佩,「你先歇息會兒,我拿你的玉佩。」

他在書案下的抽屜里翻出玉佩,拿著玉佩,眸光卻被書案上的倉鼠吸引了,「病病?你怎么縮在角落里?」

病病瑟瑟發抖的縮在角落了,將自己裹成了一坨毛絨絨的團子,亦潯忍不住莞爾,用食指觸了觸它的毛。

感覺到了亦潯溫暖的手指,病病竟不再縮成一團,緩緩的伸展開了身子,繼而慵懶的躺在籠子里。

正在品茶的謝悵生見書案邊那人眼角帶笑,眉梢輕挑,發絲絲絲縷縷的垂在額前,他的眸色依舊是淺淺淡淡,只輕聲問道:「它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