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謝悵生道:「大約兩日的行程便可到滄山。」
「嗯。」
「你先歇息會兒。」謝悵生道。
「好。」
亦潯靠著車壁打了個小盹,待到迷糊醒來之時,耳邊卻倏地是聒噪的廝殺聲,迷迷糊糊之間。聽到有人道:「全陰葯引就在這車上?」
亦潯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道的此般話,卻又發現自己仿佛浸泡在冰湖之中,身子軟弱,動不的一絲,眼皮便再也睜不開。
一時間他也分不清這是夢還是什么,只是覺得這耳邊兵戈相對的聲音太過真實,以至於他後背發涼,鬢角汗趟。
睜不開,喚不醒,意識逐漸削薄,而後埋葬於一片黑暗之中。
「亦潯。」
耳畔是清清冷冷的聲音,卻是在熟悉不過的稱喚。亦潯微微睜開眼眸,入眼的卻依舊是馬車頂棚。
「謝悵生?」亦潯輕聲道。
「怎么了?」謝悵生回道。
亦潯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方才那般夢境太過真實,以至於自己現在還未回過神來,「沒事,就是睡懵了。」
「還有半日即可到滄山腳下。」
「這么快了?」亦潯未曾想自己一睡便是一日一夜,面色都慌了幾分。
「嗯。」謝悵生清清冷冷道,完後,又從袖中掏出一個包子,遞於亦潯。
亦潯見他還給自己留了一份,心底自是感謝,接過包子後,莞爾道:「謝謝。」
「嗯。」
亦潯咬下一口包子,卻發現這個包子餡有些奇怪,不是平日的食材,而是泛著絲絲苦澀的葯味。他常年沾葯,這種味道一聞便知,眸色微沉,他望向對面端坐的謝悵生,卻還是未道什么,只是莞爾。
一個包子入了肚,這種葯味也未充斥於馬車內,淡的仿佛不存在似的,卻只有亦潯明白,這包子與自己做的那場夢,脫不了干系。
不想再思及下去,有些事情,想的越多,便越難解開。
半日的行程過後,便是到了滄山派山腳下,沈恆煜早便接到了謝悵生的傳音信,於是早早的便在山腳接客,等了一個時辰,方才望見那緩緩駛來的馬車。
亦潯先下馬車,而後便好心的扶了一把謝悵生,待到謝悵生立穩,方才放手。
「師兄。」謝悵生道。
「這不是亦公子嘛,真是麻煩你送悵生回來了。」沈恆煜莞爾笑道,斯斯文文,且又仙風道骨。
「無事。」此為亦潯第三次會面沈恆煜,倒地不是同謝悵生這般相處了許久的人,便還是有些陌生。
「師弟,你傷無事吧?」這方沈恆煜同亦潯閑談幾番,方才想起了受傷的謝悵生,雲淡風輕的問了一兩句,便又不同他道了。
「無事。」謝悵生道。
三人在山腳下站著閑聊一通過罷,沈恆煜方才想起邀請亦潯前往山門坐客,卻被亦潯婉拒了。
亦潯的心思道不明,沈恆煜方欲再邀請他幾番,卻是被謝悵生打斷了,「好,慢走。」
清清冷冷的言語,不帶挽留之語,沈恆煜微怔,自以為下一秒亦潯會發怒,連忙上前圓場道:「亦公子,在玩會兒吧……」
「不了,家中確有事宜未完。便不多打擾二位真人了。」亦潯莞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