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才返回市里。
要不是因為有謝師宴,杜雅清估計還想多住幾天。
一回到家,杜雅清還弓著腰在門口換鞋子。
紀遠方已經著急忙慌地放下行李,衣服都沒換,又打算出門。
杜雅清有些不解地問:「這么晚了,你還出去?」
紀遠方愣了一下,敷衍道:「同學找我唱歌。」
杜雅清本來就因為紀遠方不願意出國的事還在不滿,現在看到他吊兒郎當的樣子,愈加不滿,頗有微詞:「你說,放假才幾天,你都幾次夜不歸宿了?」
紀遠方也不示弱,懶懶地回:「媽,高考都結束了。」
杜雅清走過紀遠方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語氣溫和,循循善誘:「那是別人。我可聽說了,美國那邊大學不好上,你暑假也不要太松懈。」
紀遠方本來心情沒那么差,一聽杜雅清又提起去美國的事兒,拂然不悅,怒意在心中不斷積聚,憋著沒發作,眼底是暴怒前的血絲。
為什么他們就是不願意聽聽他的意願呢?
杜雅清還沒有意識到紀遠方的異樣,還在「苦口婆心」:「別以為你在這里能拿年級第一就能松懈,能申上這所大學的,哪個是省油的燈。今天太晚了,不要」
紀遠方實在有些不耐煩了,沒等杜雅清說完,怒吼著摔門而出:「媽!我說了,我不想出國了。您就別心了!」
杜雅清先是震驚,繼而被氣得不輕:「紀遠方,你給我回來」
紀遠方權當沒聽見,毅然決然地跑進了夜色中。
傍晚的時候,天就陰沉沉的。此時,已經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來了。
紀遠方來到便利店,秦松不在。
他看了看手表。
她下班了。
順著上次送秦松的那條路,走到她宿舍樓下。
倚著牆,待了一會兒。
也沒想著真能見到她,正打算離開的時候,秦松手里舉著一個甜筒,一跳一躍地回來。
紀遠方在一個暗處,秦松沒注意那里有人,掏鑰匙開門的時候,手臂突然被人抓住,著實把她嚇了一大跳。
「別怕,是我。」紀遠方從陰影中走出來,語氣中盡是疲憊。
秦松認出來,是紀遠方,才松了一口氣。
自從那天紀遠方送她回來以後就消失了。
本來以為,紀遠方可能有點喜歡她,但是他消失了幾天,秦松就有點懷疑自己會錯意了。
可是,今天這么晚了,紀遠方居然又出現在她樓下,而且,他似乎有點反常。
怎么說呢?
和平時意氣風發的紀遠方有點不同,甚至看上去有點憔悴和落寞。他的頭發,被雨打濕了,凌亂地貼著,眼底藏了一抹青色,雙眼無光,像個無助的孩子,仿佛有什么厚重的心事。
她不曾見過這樣的紀遠方。
秦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覺腸子打了結,難受得緊。
「紀遠方,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溫聲細語地問他。
絲絲縷縷的雨,這樣下著。
落在她的肩上,雪白的胳膊上。
今天的雨,倒有點像春天的雨,纏纏綿綿,清清涼涼的,很舒服。
紀遠方捏著秦松的手腕,她的手腕,細細的,滑滑的,仿佛一捏就能碎。
隔了許久,紀遠方才記起來要回答她的話,聲音疲憊而遙遠。
「我能上去坐坐嗎?」
作者有話要說:韓啟文:遠哥,韭菜壯陽……怕你晚上睡不著……
我是分割線
作者:明天有事,明天的份兒放在今天更了~
第5章無師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