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口頭上占了便宜，而且秦松也只是嗔笑著踹了他一腳，沒有真地生氣，於是，心情大好，手輕輕搭在貨架上，倚在一旁，無形之中，將秦松禁錮在自己的胸膛和貨架中間，就這笑意淺淺地望著秦松。

「秦松，你就答應我吧。做我女朋友，我保證對你好。」

秦松剛想轉頭反駁，一不小心，撞到紀遠方的下巴，和他貼得這樣近，讓她一下子神經緊綳了一下，吸了口氣，抬眸，對上紀遠方幽深的眸子，鄭重道：「紀遠方，你了解我嗎？或許，了解過，你就不喜歡我了。」

紀遠方愣了一下。他沒想過這個問題。他以前也沒了解過女生，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樣的，他只知道，他想看著秦松，見不到她，會想得發瘋。

有人進來買東西，秦松脫離了紀遠方的禁錮，換了個地方。

「秦松，那我給你買手機，好不好？不然我怎么了解你？」

秦松搖搖頭。

紀遠方突然按住秦松正在寫字的手，完全不再給她拒絕的機會：「要么給你買手機，要么做我女朋友，你挑一個。」

秦松：「……」

「那好，我明天去買。」

紀遠方一聽秦松松口了，激動地脫口而出：「明天我陪你去！」

秦松沒有拒絕：「你今天不練車？」

紀遠方看了眼手表，自言自語道：「怎么過得這么快？」

秦松咬著唇，輕笑了一下：「快走吧。」

紀遠方沒走，像在思考什么，隔了半晌，才緩緩道：「那明天我們算不算約會？」

秦松抬頭笑笑，沒有說話。

紀遠方也目光沉沉，就這樣，靜靜望著，不說話。

但是，仿佛有千言萬語在他們的目光里緩緩流動。

*

第二天，紀遠方起得很早，因為興奮得睡不著，從昨天開始，心臟就異常活躍，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仿佛跳一跳，就可以飛到月球去。

早上起來，對著鏡子，吹著歡快的口哨，理了理頭發，還破天荒地噴了點發膠，換了款手表。

杜雅清剛准備好早飯，沒想到紀遠方起得這么早：「咦，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上次兩人大吵一架後，她還是頭一次見紀遠方沒有擺著臉。

紀遠方拿起桌上的吐司，咬了一口，隨口道：「昨晚睡得早。」然後，轉身准備出門。

「這就出門？」

紀遠方懶懶地答：「去跑步，鍛煉一下。」

杜雅清沒再說什么。

紀遠方還真跑步跑到了秦松宿舍樓下，從樓下，朝秦松的窗口扔了個石子兒。

秦松昨晚晚班，還在睡著，本來睡眠就淺的她，被窗上的動靜驚了一下。躺在床上，仔細聽了一下，沒有動靜，心里猜測可能是燕子飛過。

結果，她剛想再睡，又聽到「咚」一聲。

她揉著眼睛，打開窗，朝下探了探。

「早啊」紀遠方在樓下抬著頭，笑著跟她打招呼，搖了搖手里的豆漿油條。

秦松驚愕地微微張著嘴。

*

秦松匆匆洗漱了一下，換了件新買的牛仔裙，帆布鞋，背著帆布包下樓。

紀遠方倚著牆，低著頭，聽到動靜，抬起頭，秦松的短發，在晨光中微微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