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遠方,你放開我好嗎?」
紀遠方覺得自己像個愣頭青,不知道該怎么辦,心亂如麻。
她怎么就哭了呢?
他哪見過女孩子哭啊?即使以前見過,也覺得跟自己無關。
見秦松眼眶紅了,他就亂了。
此刻,更是有些笨拙,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哄女孩子。
紀遠門又走近了一些,手貼著秦松的後腦勺,她坐著,臉埋在他的腰間,有些微癢,微麻,他的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溫柔道:「想哭就哭吧。」
盡管他不知道,秦松突然怎么了。
可是,他在。
一直都會在。
陪著她。
*
秦松其實是不會哭出聲的,就是默默地流眼淚而已,把紀遠方的衣服弄臟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紀遠方,你明天把衣服拿過來吧。」
「什么衣服?」紀遠方望著遠處,隨意地答,內心卻無比期待。
「你身上這件。我替你洗洗。」
啊?秦松要替他洗衣服?紀遠方一時沒想明白。
再順著秦松的眼睛,看到了腰際間那塊水漬,他好像有點明白了。
秦松已經恢復了情緒,眼睛還是有點腫。她睫毛忽閃忽閃地,像有什么東西,撓著他的心,癢癢的。
紀遠方看得出神,臉不知不覺地就朝著秦松的臉靠近,一點一點……
秦松也感覺到,他的氣息越來越近,越來越急,越來越熱。
「紀遠方,你干什么?」字正腔圓的,是她的聲音。
紀遠方差一點就親到秦松的眼睛了……還沒「犯/罪」成功,就被秦松喝止了。
干什么?沒干什么啊。
紀遠方拉開了一點距離,眨了眨眼睛,扯了扯嘴角:「你眼睛上有個臟東西,我幫你吹了。」
「嗯。」秦松也不去辨別他話里的真假,再次地下了頭。
紀遠方還是壓不住內心的好奇,壓著嗓子問:「秦松,你剛才怎么了?想到了什么傷心事……了嗎?」
「沒有。被風打了眼睛。」秦松答得很快,卻依舊沒有抬起頭來。
紀遠方沒有再多說什么。
正好,公交車來了。紀遠方送秦松回宿舍。
一路上,看到悶了一天的人們,開始陸陸續續冒泡了。
買菜的,跑步的,遛狗的,跳廣場舞的,好不熱鬧。
紀遠方坐在秦松旁邊,她看著窗外的風景,他看著風景里的她,覺得風是暖的,光是的,心是滿的。
誰也不會記得那個少女的傷心事,不是嗎?
兩人坐車到宿舍附近,默不作聲地走了一段路,然後,才到了秦松宿舍樓下。
秦松和紀遠方道了個別,正打算上樓的時候,紀遠方站在不遠處,急急開口。
「秦松,你真不打算跟我聊聊嗎?」
他真地很想了解她。
了解她的過去。
了解她的快樂和不快樂。
他想成為她生命中少數的傾聽者,還有,守護者。
秦松站在門口,看著逆光中的紀遠方,目光愣了幾秒後,她微笑了一下,淡淡地說:「有機會吧。今天不是個好機會。」
紀遠方咬了咬唇,揮揮手:「那我明天再來。」
秦松也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