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晦暗。
一狠心,想想,算了吧。
哪有忘不了的人。
老人說,這輩子,除了筷子放不下,有什么放不下的?
紀遠方信以為真。
後來生意忙了,把所有力放在了工作上,還真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
結果,一回頭,她的影子,從未真的消失過。
……
小朋友沒有太大問題,掛青霉素前,沒吃東西,所以才嘔吐起來。
秦松一到病房,基本就走不開了,一會兒這個家長找,一會兒那個家長拉著她問,等她從病房出來,回到辦公室,打了杯水,扭著脖子,看到桌子上的紙條和禮物時,才想起來,她把紀遠方給忘了……
「有事,先走。冊子是辰辰給你的禮物。
紀」
秦松拿著紙條,看著那字跡,飄著的心,算是真的落下來,他是真的回來了。除了紀遠辰的禮物,旁邊還有一個小盒子,包裝得十分致。
她打開盒子,是一支鋼筆。
鋼筆是紀遠方在國外出差的時候,抽空特地去買的。當時只是想,這段時間,太麻煩醫生了,所以想買點禮物,以示感謝。
醫生禮物,是個很敏感的話題。紀遠方思來想去,送鋼筆,既不貴重,又能表達心意,再合適不過。
秦松拿起鋼筆,指腹輕輕劃過筆桿。
猶豫再三,給紀遠方發了兩個字:謝謝。
紀遠方當時坐在賓利車里,正在看文件,手機震動,「趙醫生」的短信。
他拿起手機,先把備注改了。
盯著那兩個字,看了許久,好像不認識這兩個字。
下午本來在醫院等著秦松,結果,接到助理的電話:「紀總,出事了。」
助理的電話,打破了他那么一丁點幻想。
如果說,從前是前路晦暗,那么,現在是前路凶險。
他不能讓自己暴露太多的弱點。
紀遠辰是一個,秦松當然也是。
無論面上可以裝得多好,要是對方真拿秦松威脅他,他會怎么樣?
紀遠方思索良久,先到了秦松的辦公室,把禮物放下,然後讓司機把車開到醫院門口,一邊聽助理說了事情的經過,一邊走到醫院門口。
遠洋集團的門口,一個中年男人,戴著一個黃色的安全帽,穿著破舊不堪的襯衫,和沾滿水泥的長褲,還有一雙破了好幾個洞的塑膠軍旅鞋,就這么坐著。一張黑黢黢的臉,皴裂的嘴唇微微張著,看上去,著實讓人同情。
旁邊是他的家人,一個穿著睡衣睡褲的中年婦女,手里抱著一個還在喂奶的孩子,旁邊還有兩個小的,一男一女,也是瞪著無辜的眼神,看著將他們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
再看看那拉著的白底紅字的橫幅,醒目,吸人眼球。
「遠洋集團,還我血汗錢。」
拉橫幅的,大概是這個中年男子的老鄉,時不時用家鄉話交流。
公司的工作人員,一個穿著整齊的職業西裝西裙的前台姑娘,正在苦口婆心地勸解。
紀遠方的車開到不遠處,看到此情此景,眉頭不覺皺了一下。
「韓啟文,怎么回事?」
「紀總,估計是有人在背後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