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擦著登山杖，隨意地攀談。

「不是不喜歡。都在這里了。」紀遠方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這點倒是跟我想一塊去了。」

兩人沉默一陣。

「紀總跟了我一路，想來，也是為了那購的案子吧？」大佬依舊擦著登山杖，不經意地提起。

原來對方早就猜出他的身份。

紀遠方也不動聲色：「不過是碰巧和冷總有相同愛好罷了。」

「哈哈哈哈，好一個碰巧。那紀總不介意再跟我做幾日的伴吧。」看來大佬心情不錯。

「樂意之至。」

紀遠方也沒想到，自己這一陪，竟是十日之久。

山里沒有信號，信息當然也是發不出的。

和大佬談妥購方案那天，韓啟文勸他在山腳下先住一晚。

紀遠方心里著急，看了看手表：「回去吧。現在回去，回家大概凌晨三點，來得及。」

「什么來得及？」韓啟文納悶，以前也不見紀遠方這么拼。

紀遠方眯著眼睛不說話。

韓啟文猜出，大概是某人思念佳人，也不再多說什么。

車行至s市，韓啟文問他：「去別墅還是去公寓？」

紀遠方思索良久，答：「去你家。你先回去。我自己開回去。」

韓啟文一聽，哂笑了一聲，哼，你紀遠方也有今天！

看紀遠方那猴急的樣子，一定是打算自己開車去秦醫生那里。

想到秦醫生，他又想到了許妙，忽然沒了什么情緒，只是悶聲開車。

……

秦松凌晨三點，像心靈感應似的，忽然驚醒，又忽然接到紀遠方的電話。

「，我回來了。」他啞著嗓子，語氣中難掩興奮。

紀遠方太興奮了，以至於都忘記了，現在是凌晨。

秦松剛醒來，又是凌晨，但是她腦袋依舊十分清楚：「不是還要過幾天才回來嗎？怎么提早回來了？」

話說出口，又覺得不太對。好像自己數著日子等他回來似的。

紀遠方開著車，耳朵里帶著藍牙耳機，耐著性子解釋：「事情辦完就回來了。山里信號不好，聯系不上你，擔心你有什么事。」

原來是信號不好呀……

秦松忽然臉上一紅……

原來是自己誤會他了呀……

「事情辦得順利嗎？」她問。

「一切順利。」他答。

「你呢？這十來天，忙嗎？」其實，他想問，想他嗎？

「還好，習慣了。」

兩人忽然都沉默了。但又清楚地感受到，他們有好多好多話說，隔著電話不足以表達的話。

半晌，紀遠方終於沉沉道：「，我們見面說？」

秦松看了眼時間，驚嘆道：「現在？」

雖然她也很想立馬見到他。

可是，現在嗎？

凌晨三四點？

她什么都沒准備好呢？

是不是太沖動了點？

像十八九歲的小青年。

秦松忽然在電話里笑出聲來。

紀遠方忽然也笑了，頓了頓，像是請求：「我來接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