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喂完一碗之後,溫遠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
溫遠走的時候,對迷迷糊糊還想繼續睡的梁少景說了一句,「今日泓王妃會來看你,你隨便與她聊兩句,若是不想見就讓下人稱病回絕,千萬莫要亂走動。」
梁少景隨便應了一聲,也不清楚溫遠何時離開,帶著一肚子的蟹黃粥又睡了一小覺。
等到睡足了,他才慢慢回味這句話,驀然瞪大眼睛,驚愕到失聲大叫,「泓王妃??」
溫思靖竟然娶了媳婦兒?在他離開的這一年當中?饒是他多次告訴自己一年里會發生許多事情,要有心理准備,但是得知這件事後,他久久不能回神。
溫思靖其實是個很風流的人,他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玉扶樓,通房丫頭多的能排起長隊,但卻連一妾都未納,更別談娶妻,有一段時日倒是對宋幼琦極其上心,梁少景曾經問過他幾次,溫思靖給的回答都是,「娶了妻就不能隨意進出玉扶樓,否則會被世人詬病。」
梁少景表示,「你以為你現在這副德行世人詬病得還少?」
溫思靖則表示,為了多進幾次玉扶樓,暫時不娶妻。
皇帝也不管他,索性由著他去浪,這西涼盛世,養一個廢物皇子還是綽綽有余的。
誰知道一轉眼,溫思靖竟然拋棄了玉扶樓中的鶯鶯燕燕,娶了個媳婦兒,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這個媳婦兒竟然與謝嵐有交情?
梁少景換來下人為他換了件衣裳,裹著束腰羅裙,梳一頭別致的發髻,他第一次像個女子一樣打扮,挑了不少朱釵玉扣戴在頭上,輕輕一晃,琳琅脆響。
一面對著銅鏡一面心中感慨,說實話這謝嵐的皮囊是真的美麗,在京城一眾世家小姐中,應當算是上等。仔細一想謝家的幾個姑娘樣貌都不錯,尤其是那個謝輕綰,最初有印象的是她一身男子裝扮出現在祁山狩獵會上,後來她搖身一變,穿了一襲霓裳紅裙出現時,不知看直了多少少年郎的眼睛。
聽聞後來提親的人家都快把謝相府的門檻踏破了,但謝輕綰沒一個看上的。
不知道謝輕綰這朵高嶺之花最後會被誰摘走。
這個問題在晌午之時,就有了答案。
梁少景直愣愣的瞪著落座於他對面的艷麗女子,雖然梳起了婦人發髻,但依舊難掩面上的乖張之色,女子微微一笑,抿出兩個小酒窩,「阿嵐,怎么這副神色,難道是不想見我?」
「泓王妃?」謝輕綰?謝輕綰竟然會變成溫思靖的媳婦兒?震驚接二連三,梁少景有些喘不過氣。
「怎么多日不見,你倒與我如此生分?」謝輕綰不滿的皺眉,她伸手過來,柔軟的手掌覆在梁少景的額頭上,嘀咕道,「也沒生病啊?」
昔日狩獵會上被溫思靖不軟不凶的訓了兩句之後,謝輕綰待事情一結束,就在酒樓上包了一個大雅間,宴請了溫思靖等三人,還有喜歡哭哭啼啼的宋幼琦和何歲。
梁少景記得那段時間後,溫思靖就將主意打到了宋幼琦身上,兩人情投意合了好長一段時間,就在眾人都以為溫思靖要要去求聖旨時,溫思靖卻突然平靜下來,恢復以往的樣子,玉扶樓走得極其勤快,就算有人問起,他也是含糊帶過,從未認真解釋過。
誰知一轉頭,娶了謝輕綰。
「前幾日聽聞你落水生了病,本想讓子弈帶你出來,我親自給你做些吃食,但是沒想到你自己跑出宮了,還被澤王捉去,你啊你,總是這樣冒失,還好這次有溫晗風救你出來,若沒有他,你恐怕就要折在趙家人手里了。」謝輕綰嗦起來,比謝鏡詡還要厲害,「為何不好好待在宮里?現在皇城中如此亂,你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怕是要哭瞎了這雙眼睛……我現在除了整個泓王府,就只有你和子弈了,你還不讓我省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