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姑娘,你問這問題作何?」
梁少景想到兩人是兄弟,便轉移目標,「你是不是也知道?快告訴我,是誰?」
鹿紹卿看了一眼還在沉思的鹿舒揚一眼,向旁走兩步,道,「你可知晗風哥手中有一把天下名劍?」
「知道知道。」梁少景連連點頭。
「一年前,晗風哥帶此劍來了北疆找我爹,他臨走時,將此劍留在了北疆托付於我爹暫為保管,我爹看出這是一把絕世好劍,於是多嘴問了一句,當時晗風哥則答……」
「劍和送劍之人乃是溫某此生摯愛,願鹿將軍妥善保管,待重回京城之日,我便來取回。」輕輕淡淡的聲音自後方傳來。
梁少景渾身一震,抬眼看去,只見一身淺藍色衣袍的俊公子悄然立於紅燈籠下,柔和的光將他的眉眼襯得越發致,盈盈含光的雙眸注視著梁少景。
鹿紹卿揚唇輕笑,「一字不差。」
溫遠緩步走來,目光始終未移開,「我說過的話,我自然記得。」
鹿氏兩兄弟何時離開的,梁少景並沒有注意,他甚至沒注意自己被牽著回到了寢房內,當他回神時,溫遠正慢條斯理的點燈。
「溫晗風,那把劍……」梁少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是落血劍,是你在我十六歲生辰那晚送給我的。」溫遠點亮了燈,轉身坐到他身邊。
梁少景干巴巴的笑兩聲,「你若不說,我倒懷疑是我的記憶出差錯了呢。」
溫遠恩了一聲過後,他兩手不自覺的攪在一起,耳尖紅彤彤的,張了好幾次嘴,卻不知說什么。
原來你喜歡的那個男子是我?
還是說你的摯愛指的是兄弟情義?
該不會是誆鹿將軍他們的吧?
「溫晗風。」梁少景忍不住叫他。
「恩?」溫遠側頭看過來,喉嚨中發出一個輕緩的單音,梁少景便愣住了。
那一雙眼睛很好看,睫毛又密又長,眸色很深,其中隱著快要溢出來的溫情,梁少景陷入這樣的美色中,什么聲音也發布出來了。
對視了片刻,溫遠突然俯下頭,梁少景只看見眼睛越來越近,不知所措,當鼻尖相觸時,他不由自主閉上眼睛,緊接著唇上傳來柔軟濕潤的感覺。
然後腰間一緊,他被擁入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
☆、皇帝心里苦
太子帶兵逼宮一事不多時便鬧得滿城皆知,太子宮被封鎖,連同太子妃一起上下數十名小妾宮女皆押入大牢。
謝家中,謝鏡詡因為有溫予遲庇護安然無恙,謝鏡詡的幾個已經出嫁姐姐卻不能幸,當晚溫思靖同梁少景談完心之後,回府就被禁足,氣得他一連幾日不肯下榻。
但凡是與太子和謝丞相有聯系的官員皆受牽連,輕者禁足,重者抄家入獄。
皇帝經此一鬧,徹底病倒,整日睡意昏沉,氣息越來越弱,憑著一口葯吊著氣,梁衡進宮探望,出宮回府之後一個人進了書房,從烈日當空至月色悱惻都沒出來。
京城上下氣氛壓抑,街道上的人行日漸稀少,即便是有嫁娶喜事,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吹鑼打鼓,熱鬧不復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