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不玩泥巴的。」
阿諾德不為所動:「只是個比喻,尤莉亞,你的語文水平讓我覺得我的教學時間有一大半是無用功。」
光希皺皺鼻子,不敢哼出聲來,事實上她覺得自己相當聰明,她在情報部的同事學意大利語學了大半年,還抱著個手冊翻來覆去讀的時候她僅僅用了三個月就能流利的說簡單的意語。
還是在沒有借助系統幫助的情況下,怎么看都不是笨蛋。
雖然阿諾德常把除他以外的人都當笨蛋就對了。
「我們快到了嗎?」
光希遠遠的看到了闊別許久的陸上風景,話音一落,就忍不住沖了出去。
眺望著在曦光下充滿了熱鬧的市井氣息的碼頭,以及與柏林明顯不同的風土人情,光希雀躍地瞪大了雙眼,恨不得現在就跳下船,一頭扎進人群之中。
對她而言,這個世界的每一處都是新的風景,每一天都是一場冒險。
砰
在喜悅攀上最高點的同時,光希的耳邊忽然響起一聲冰冷得讓人戰栗的響聲。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那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血窟窿,正汩汩往外滲血。
「尤莉亞!!!」
身後傳來了阿諾德的呼喊聲。
下一秒,光希的身體失衡,一頭栽進了咸澀的海水之中。
潮濕的海風從顛簸的海面掠過。
鳴笛聲此起彼伏。
岸上人群熙攘,海鷗從遠處而來,又在海岸線上折返,輕盈地貼著金光粼粼的海面飛過。
這是西西里再尋常不過的一日。
好疼
滾燙。
冰冷。
混沌不清。
世界顛倒,又被重新擺正。
腳下踩不到任何實體,仿佛騰空,又被身體切實的疼痛拉回地面。
她是誰?
她是尤莉亞。
發生了什么?
她在船上被狙擊,墜入海面,被海浪卷走。
她記起來了,當時她肩上受傷,落入海中,但神智很快又被疼痛逼得清醒,拼命游到了岸邊,想要去找阿諾德的時候,卻被岸邊埋伏的人合圍。
打倒了多少個人她記不清楚,左肩的傷在海水里泡過後鑽心的疼,沒撐過半個小時她就被五六個人按倒在地,還吃了一嘴的沙。
回憶起這些後,清醒過來的光希環顧四周,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被反捆在椅子上的現狀,實在是覺得很頭疼。
系統給她選擇的世界難度真是越來越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