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裝傻充愣博取同情心這一點,倒是誰都比不上她。
不過好歹也交往這么久了,齊木要是連這一點抵抗力都沒有,早就被她耍得團團轉了。
「哦?真的?」齊木的聲音輕柔低沉,又有些漫不經心。
光希真誠地騙他:「真的!」
在吻上她的前一秒,齊木彎了彎唇角,小聲說:
「騙子。」
溫柔的人就連親吻也是溫柔的。
他的手墊在她的後腦,將她整個人都包圍在他的保護之下,她骨架小,個子也不高,他吻她的時候總會低下頭,好讓她不那么累。
在遇到他之前,她從不知道親吻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情。
雙唇重合,唇齒交纏,既咄咄逼人,又溫柔繾綣。
光希偶爾還會覺得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她仍是那個輾轉在各個世界的過路人,就算有千萬個世界,也並沒有她的歸處。
但每一次擁抱,每一次親吻,都仿佛將她的腳步與這個世界一點點聯結,一遍遍地向她證明,她腳下踩的土地,她家門外盛開的花,她遇見的人,她所愛的人,都是真的。
她踮起腳,努力地,全神貫注地回應著他溫柔的吻。
好像要將不安與惶然全都拋諸腦後,只看著眼前的人,只感受他,只擁抱他,她就能再一次看清前方的路。
……好像有點不妙……
齊木這樣想到。
回過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身處卧室,並且還是他的卧室。
而光希躺在柔軟的被窩之中,大約是被親得有些迷迷糊糊,都被他按倒在床上了,還沒察覺到危險,一雙泛著水光的眼毫無防備的望著他,那雙眼天真純凈,怎么看都讓人無法下手。
然而她肩上的吊帶卻滑下肩頭,裙擺也皺巴巴的堆在大腿上方,露出大半的腿明晃晃的,她絲毫沒發現自己已經在危險邊緣,還略有些不解地看著他,眼神似乎在詢問為什么停下來了。
齊木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局面。
繼續下去,他覺得自己剎不住車。
不繼續下去,又覺得心有不甘。
「楠雄,你准備好糖了嗎?」
正在他掙扎的時候,光希忽然來了這么一句。
齊木猛地聽她這么說,還有點沒回過神來,緊接著他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卧室的門上有個什么(對他而言)巨大的黑影,一動不動地趴在那里。
隔了好久,他才反應過來那是一只蟑螂。
「……!!!!!」
果然。
齊木如她所料的消失了。
光希躺在床上笑得打滾,笑夠了才爬起來打蟑螂,直到把蟑螂拍死,連屍體都丟到廁所謹慎地沖走之後,拿著糖的齊木才重新出現。
「你偷笑了吧。」
齊木眯著眼看她。
光希忍著笑搖頭:「我沒有哦,不要冤枉我。」
「你偷笑了。」
這次連疑問句都不需要。
光希終於承認: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偷笑了,因為確實很好笑啊,你明明連那些可怕的野獸都不怕,卻會怕小小的蟲子,這種反差萌……」
她的話說到一半,就被齊木手里捏著的糖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