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死死攥住衣領的言峰綺禮神色如常,既沒有任何悲傷,也沒有任何得意。
他像沒有情緒的行屍走肉,看著光希的眼神之中,甚至帶著一絲憐憫。
她知道是他。
能殺死遠坂時臣的,絕不是間桐雁夜。
巨大的悲傷扼住了她的喉嚨,仿佛要將身體里所有的眼淚都留個干凈一樣,然而她的悲傷是靜默的,她甚至都哭不出聲音。
不僅僅是遠坂時臣。
還有遠坂光司。
這一切簡直像是一場噩夢。
的確是噩夢吧。
只要她睜開眼,一切都會回到正確的樣子。
然而言峰綺禮的聲音將她再度拉回這個暗無天日的地獄:
「……根據我們的調查,遠坂光司的死……與英雄王……剩下的真相,就由你自己去尋找吧……」
再度見到遠坂光希之時,吉爾伽美什正在考慮是否讓言峰綺禮成為他的master。
「哦?我還以為你會消沉到聖杯戰爭結束之時呢。」吉爾伽美什看著站在書房外的黑裙少女,勾唇笑道,「這么長的時間,想明白了嗎?」
黑裙的少女消瘦了許多,她原本帶著些許稚氣的臉頰肉眼可見的凹陷,顯得格外瘦弱。
「我只有一個問題想要親口問你。」
吉爾伽美什微抬下頜,示意他在聽。
「……你是否真的深愛著我呢?」光希輕輕地說道。
回應她的是吉爾伽美什嘲諷的笑容:「即便是你,也是會問這種愚蠢的問題的啊。」
光希換了個說法:「我對於你而言,是什么樣的存在呢?」
吉爾伽美什輕晃著手中的紅酒杯,頗為認真地思考了幾秒。
「稍微用心一些的消遣……僅此而已。」
原以為會聽到光希不滿的言論,或是冷漠的吐槽,然而她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這種態度反而讓吉爾伽美什有些煩躁。
正要補充些什么的時候,光希開口道:「作為我永生留在你身邊的交換,吉爾伽美什,締結契約,成為我的從者,幫我獲得聖杯,此後我便會如你的寶具一般,完完全全成為你的所有物。」
這家伙……在說什么胡話?
吉爾伽美什蹙眉望著她,試圖從她的臉上找到蛛絲馬跡。
然而光希的神情一如往常般冷靜沉穩。
「你應該知道,即便你成了本王的御主,憑本王的能力,你僅有的一枚令咒,能做的事情也非常有限。」
比如想用令咒使他自盡這種事,一枚令咒是辦不到的。
「我明白。」
少女的目光沉靜而堅定。
吉爾伽美什的確猜不透她的想法,但卻又很好奇,她想要與他締結契約的原因,他自信與自己的能力,絕不會因成了她的從者而被人控制,所以索性答應了下來。
「那便如你所願」
在少女的手背上,浮現出一道花紋。
光希靜靜地看著手背上的花紋,目光有些不符合年齡的蒼涼。
吉爾伽美什雙手抱臂,昂著頭嗤笑道:
「你就是為了得到這枚令咒而已吧,現在你可以說出你想殺之人的名字了,本王可以大發慈悲地替你……」
「殺了我。」
光希定定地望著吉爾伽美什。
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