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墨清風眼底的那抹悲涼，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陰狠之色。

「師父，這一戰，吳百歲成功了。」冰神雪殿的一處僻靜閣樓之中，莫凌恆一臉興奮地跑進來對著靈虛長老激動地喊道。

莫凌恆今日一直在暗中關注著新門和明月神門的這一戰，看到吳百歲和慕容庭戰了個勢均力敵，莫凌恆真的是興奮又激動，他第一時間就跑來向他的師父靈虛長老宣告這個好消息。

靈虛長老背對著莫凌恆，語氣平靜地說道：「我知道。」

對於這個消息，靈虛長老沒有半點的波動，仿佛對於這一切，他早有預知。

見狀，莫凌恆神色微變，他的興奮勁稍微冷卻了一些，他頓了一頓，然後對著靈虛長老試探性地問道：「那師父，你准備什么時候把吳賴的消息，告訴他？」

「現在還不是時候。」靈虛長老面不改色地說著，但，他的眼底深處，已經閃過了一抹幽深之色。

莫凌恆微微一皺眉，一臉不解地問道：「可是你之前不是說，等他通過了這一關的考驗，就告訴他嗎？怎么現在還不是時候啊？」

莫凌恆搞不懂自己的師父為什么突然又變卦了，明明之前師父是答應了等吳百歲過了這一關就告訴吳百歲真相的，莫凌恆比誰都清楚吳百歲有多么想得到吳賴的消息，而他的師父靈虛長老，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有了吳賴的消息，只不過，莫凌恆也不知道靈虛長老具體得到的是什么消息，靈虛長老也一直沒有對他說明，只說等時機成熟了再告訴吳百歲，讓他這段時間幫著隱瞞吳百歲。

而莫凌恆真的是忍得很辛苦，才忍住了沒有告訴吳百歲這件事，他一邊隱瞞著吳百歲，一邊替吳百歲試探性的打探過靈虛長老的口風，靈虛長老上次告訴他，只要吳百歲通過了這一戰的考驗，得到了冰神雪殿的認可，他就會將吳賴的消息，告知吳百歲。

正因如此，莫凌恆才會在剛剛表現出那般興奮的狀態，因為他認為，吳百歲終於要知道吳賴的消息了，他也打心底為吳百歲高興。

可是，靈虛長老突然變卦，這瞬間熄滅了莫凌恆的熱情，也讓他感到十分的不解，他完全不知道他師父到底什么意思。

「該怎么做，是為師的事，你不需要過多干涉。」靈虛長老依舊背對著莫凌恆，但是，他的語氣之中，已經明顯充斥著一絲不悅。

莫凌恆卻沒有察覺到靈虛長老的情緒變化，他壓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繼續開口道：「可是...」

莫凌恆的話還沒說完，他的聲音，忽地戛然而止，他的表情，也猛然定格，他的眼睛，瞪得和銅鈴一般大，眼里充斥著痛苦，震驚，無法置信，以及深深的不解，他怔怔地看著已經轉過身來正對著自己的靈虛長老，艱難地開口道：「師父，為，為什么...」

此時此刻，靈虛長老的手，已經深入了莫凌恆的體內，正抓著莫凌恆的心臟。

莫凌恆就是死也沒想到，自己一直信賴的師父，竟然會對自己狠下殺手，他無法理解，他想不通啊！

這一刻，莫凌恆的心痛到撕裂，各種情緒在他破碎的心里劇烈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