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面,一揮手,在房里下了個結界。里面不管發生什么,外面的人都絕不可能發現。
「你是誰?」
但屋里的人,卻立刻就發現了。同一時間,他的手已經將室內的某個機關啟動。可惜,他並不知道,面前的人的手段,根本不是這世間所有。外面的人會不會發覺且不論,就算是發覺了,他們也進不來。
「右相?」季顏看向對方,只見對方一張十分氣派的富貴臉,下巴蓄著美須,只是不管頭發還是胡須,全都已經發白。其人雙眼極為有神,光閃閃。最可怕的是,他一身正氣。一雙眼睛更是坦坦盪盪。這樣的人,真是怎么看都不像奸滑之人。因此她才會有這疑惑一問。
「老夫就是。不知姑娘深夜來訪,有何事?」
季顏古怪的看他一眼,才道:「羅綉琴的兒子在哪?」
右相雙眼光猛的大漲,化作兩道利箭直射向季顏。「老夫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季顏細細察看他的神情,發現他在說這話的時候,依舊沒有一點心虛。她立刻就明白了,這樣的反應只說明兩個問題。一是他真的不知道,說的全都是真話。另一個就是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備面對這一切,自己催眠了自己,有一套以假亂真的回答。顯然,他是後一種情況。
「既然右相大人不願說真話,我只能自己來掏你肚子里的實話了。」她將吐真劑拿出來。手快速在對方身上一點,定住他的身體,將葯直接給灌進他肚子里。
「你給老夫喂的是什么?」右相的臉色終於變了。
「讓你講真話的東西。」待他將葯全都咽下去,季顏就又順手解了他的穴道。「好了,我想我們現在可以好好交談了。」
右相並不多驚慌,大概對於他自己還是挺自信的。他不覺得,一瓶葯能對他有太多的影響。
「哦,對了,先告訴你一聲。我的委托人是羅綉琴,她的孩子在幼時被人替換,她一心牽掛孩子,日夜擔憂。她也知道自己情況特殊,所以她並不准備將人找回去,但她想知道她孩子在哪,是否安全。」
右相的臉色這下變得更多。「不可能,綉琴她怎么會知道?」
「沒有哪個做母親的會不認識自己的孩子。」季顏很簡單的道:「哦,你是說她怎么會知道她自己的事情?羅綉琴是個早慧之人,小時候的事,她記得還算清楚。」
一瞬間,右相已然淚流滿面。
季顏心中滿意,最後的一層心理防御也沒有了。此時正適合問話,於是立刻開始進入正題:「羅綉琴的孩子在哪?」
「老夫不知道。」
「不知道?」季顏皺眉,這個結果還真是……她吧,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那些人不可能讓他插手西夷那邊的事情:「那么,你覺得誰會將她的孩子偷走?」
「西夷圖里河的人。」這話突口而出時,右相大吃一驚。震驚的望著季顏,然後又似認命了一般。
「圖里河是什么人?」
「西夷王的妻舅。」
季顏眼睛微閃:「你的孩子,也是他換的?」
涉及到親兒女,右相開始掙扎,可到底抵不過葯效:「不是,換了我孩兒的,是他的父親。那是個,是個魔鬼。他父親死後,他接手了他父親的一切……」
「他那么對你,對你的兒女,你就沒做點什么?」雖然西夷那邊他插不上手,但好歹也是右相,又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吧。這位這么能裝,可一點都不像是被養熟的狗。
「我當然做了。圖里河父子最看重的就是權勢,他的妹妹嫁給了西夷王,成為了夷王後,還生了西夷王的太子……他對太子期望很高,保護也強,更將他自己最寵愛的兒子放在太子身邊。但西夷王並不只有一個兒子,所以,我從別的王子那里下手,挑拔他們的關系。讓他們一起合力,害死太子,順便也將他最愛的兒子弄死。」
這才是一個位高權重的人該做的事。余將軍一家,何其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