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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常,連司徒四都瞧出來了。

司徒四還跟小牛子探討了一番王師傅反常的原因呢,小牛子道,「興許是給哪個花樓的姑娘給踹了。」

司徒四正義凜然,「小牛子,你莫污蔑王師傅,王師傅從不上花樓的。他嫌太貴了。」

小牛子笑噴。

司徒四是個坦率人,既瞧出來便沒有不問的,見王師傅又是一碟花生米,一碟紅油豬耳,外加一壇粗酒,自篩自嘆,沒完沒了。司徒四都為他愁的慌,覺著男子漢大丈夫的,膩歪到這德行,實在叫人看不過去,遂坐在一側椅中問,「師傅,今日又不教新拳腳么?」

王師傅嘆,「小四,這幾日你先自練吧,師傅實在……」說著又灑了幾滴淚水下來。司徒四忙問,「師傅怎么忽然傷心起來?可是有誰欺負您,叫您不痛快了?」說話回來,司徒四還是相當的尊師重道的,他既在畔,便未讓王師傅自己篩酒,反是替王師傅篩起酒來,道,「師傅,咱們不是外人,您若有不痛快的事兒,盡管說,別掖著。」

王師傅道,「我一江湖流浪之人,無妻無子,以天地為家,何來不痛快之事?」舉起酒碗,將大半碗酒一飲而盡,喟然一嘆,「我是傷心山東數百英雄盡赴黃泉,天地不公啊!」

司徒四就有些聽不懂了,問,「山東誰死了?」沒聽說王師傅山東有親人哪?而且,數百英雄什么的,一聽就跟王師傅關系不大。

王師傅側望司徒四一眼,繼而再飲一碗酒,咬牙泣血的模樣,叫司徒四看的後脊梁發毛。王師傅道,「你不知道嗎?朝廷派了承恩公去山東繅匪,三十幾處山寨俱被盪平,江湖豪傑盡落鷹犬之手,而今已被押赴帝都斬首了。」說著,王師傅又紅了眼眶。他持酒碗的手有些不穩,一碗酒竟被灑出大半碗去,沾濕了衣衫。

見王師傅寥落傷感至此,司徒四心下也有些不大好過。

如今一家大小都入了這行,這些江湖事,司徒四也聽說過一些,皺眉道,「前些時日師傅不是跟我說那前去繅匪的官兵無用的緊么?還有那承恩公家的將軍,還險些被穆大頭領活捉了去呢?怎么忽地又厲害起來了?」

王師傅嘆,「唉,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哪。先時的榮將軍的確無能,後來朝廷又派了林公爺前去,這位林公爺將門虎子,能耐了得啊!」說著,王師傅咣的將碗撂在榆木桌間,震的桌上小菜碟子亂顫。司徒四繼續給王師傅倒酒,驚覺酒碗底摔出一線裂紋,已然是用不得了。司徒四喚了小子取只新碗來,道,「原來朝廷還有能人啊?」

「你這話說的,朝廷怎會沒有能人?」王師傅失笑,頓一頓,兩道粗眉擰起,「前年萊州大旱,穆大頭領帶著兄弟們打入州府,開倉放糧,活人無數啊。唉,只是若有活路,誰願意入山為匪呢?」

司徒四默然片刻,對王師傅的話深有同感,道,「遇著那些狗官,想活命就得不要命。」又給王師傅斟滿酒,勸道,「師傅多喝幾碗。」問,「師傅跟那位開倉放糧的穆大頭領認得嗎?」

王師傅惋嘆,「只聽過穆大頭領的威名,可惜無緣一見哪。」

「穆大頭領也被朝廷抓去斬首了么?」

王師傅又一次滴下淚來。

司徒四便不再問了,只一味勸酒。

司徒四性子本就磊落豪爽,他聽得這些江湖故事,雖不認得這些人,但,心下卻很為這些人感到難過與不平。

小牛子倒不理會王師傅是悲是喜,他跟司徒四一個屋住著,自然關心司徒四些,見他不樂,便問其原由。司徒四心下不存事,盡數將王師傅說的事又與小牛子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