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一半的體貼人心,我便念佛了。」
夏尚書道,「三郎如何去的晉中,你真不知其緣故?」話說,夏三郎當年雖是偷偷離家,說來卻也有為人子的孝心,知道家中父母記掛,年前托人帶來書信,言說自己一切都好,還在軍中謀了個小小職位。那晉中軍中,眼下正管的許尚飛便是林家的姑爺。夏三郎為何別處不去,單去了晉中,其間干系,簡直可想而知。
夏太太卻不似夏尚書一般對林女婿有些意見,夏太太道,「只看阿靖這般顧家,以後咱們囡囡嫁過去,就挨不了辛苦。」又說三兒子,「要不是他有那個心,誰能改得了他的心意?阿靖還不是好意,許家好歹算是拐著彎兒的親戚,三郎去了,多少總有個照應,倘是不知底理的地方,三郎這么昏頭昏腦的撞上去,才是福禍難料呢。」官場之中,誰沒些至交,誰又沒些對頭呢?是故,家里孩子們的前程也不是隨便安排的。夏三郎在許尚書處,這一想就同林靖脫不開干系,可反過來想想,起碼夏三郎在許尚飛處,家里不會太過擔心。
夏尚書道,「我哪里因他挑動三郎離家怪他,是阿靖那小子,平日里甜言蜜語的,三郎剛走那會兒,不論如何打聽,他一字不吐,現下想想,當真叫人氣悶。」
夏太太善解人意道,「這還用想,這男孩子小時候,最講個傻義氣。阿靖肯定是礙於義氣,才不說的唄。」
夏尚書打趣道,「可見真是親岳母,你這疼女婿的,也算帝都城頭一份兒了。」
夏太太道,「那是我命好,有個好女婿。我看阿靖身子骨也越發康健了,自打天暖後,就沒再生過病。」
「這倒是。他家也不指望他為官作宰的,平平安安的便好。」
夏太太卻是不愛聽丈夫這話,道,「我看阿靖自小就有志氣,以後定有大前程。」
夏尚書自不會與妻子爭這個,女婿現年不過九歲,前程不前程的還遠呢,便順著老妻的話哄了幾句,哄得老妻眉開眼笑則罷。
只是,林靖雖然出門的時間少了,但,臭顯擺的時間可一點兒沒少。像他時不時的就要求未婚妻給做些糕點啥的,然後在朋友關小二跟前兒顯擺,請關小二嘗他媳婦做的糕。夏雲初天生的好手藝,都能在林靖這挑剔人嘴里過關,何況關小二,縱以往不大愛吃糕點的關小二,吃了夏雲初做的糕,也是贊嘆不已。
這個時候,林靖便會一臉得意模樣道,「你這老光棍兒,不怪沒見過世面,你既喜歡,多吃些便是。」
老光棍兒啥的,關小二險沒叫糕給嗆去半條命!
關小二吊著眼睛,不服氣的瞧向林小四,道,「有媳婦就了不起啊!」
「當然了不起啦!」林小四道,「有媳婦的人有糕吃,知道不?」
「我沒媳婦,家里一樣有廚娘會做糕,不然,我還有銀子在外買去哪。」
「真個笨的,廚娘做的、外頭買的,那能跟媳婦的小手親自做的一樣么。」難得林小四竟能擺出一幅過來人的臉孔,與關小二道,「你可得叫關嬸嬸給你抓點兒緊,帝都出挑的女孩子有限。像我家雲初妹妹這樣兒的,估計是再沒有了。你要是再不著緊的把親事定下,以後打光棍兒估計不會,但帝都的好女孩兒都給別人挑走,以後就只剩歪瓜劣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