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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靖吃的倒不多,還多吃素。只是,他對吃食的要求喲,拿白粥來講,寨里廚子煮的粥是絕對吃不下的。林靖必要指點著燒飯的小子把粥熬到水米交融,此方能入口。把廚子累的,熬一早上熬出一小缽林靖喝的粥來,之前熬壞的,山上日子不好過,徒小三等人就分著吃了,一點兒不肯浪。林靖每天就是喝粥,吃點蘿卜青菜。徒小三烙了回麥餅,林靖覺著很好吃,多吃了兩塊,然後就撐著了,凈餓了一天才算好。

徒小四烤的蕃薯又香又甜,林靖一吃,也很喜歡,然後,胃里泛酸,又是一天沒胃口。

搞得一向與林靖不大對付的徒小四都說,「這富貴人家的少爺也不咋地呀,看這啥啥都吃不了的,能享啥福啊!」

總而言之,林靖絕對是個嬌貴人兒啊。

再說穿衣,徒小三的衣裳,林靖穿著太多。徒小四的,林靖由於跟徒小四關系不大小,堅決不肯說徒小四的衣裳。小牛子的倒是合適,也不知林靖一身肉皮怎么長的,硬說衣裳磨得慌。把徒小四氣的,直說林靖不識好歹,人家小牛子是把沒穿過的衣裳給他穿的。徒小四就往他哥的褥子下撒了一把黃豆粒,徒小三倒是沒什么感覺,林靖半宿沒睡好,點了燈,掀開褥子一瞧,果然都是豆粒子。林靖氣的,「定是小四搞的鬼!」

徒小三忙哄他,「先睡先睡,把這豆子了就好,明兒我說他。」

林靖哼一聲,說徒小三,「你可真會慣著他!三哥,你沒聽說過一句說么,叫溺子如殺子,就是不能慣孩子的道理!」

徒小三道,「那明兒我打他一頓。」

「那也不用,一點兒小事兒,顯得我多沒心胸似的,我豈會與個小孩兒一般見識。」林靖翻身,嘟囔,「我整個背都咯得發酸。」

「我給你揉揉。」

徒小三當真是寶貝林靖,覺著這孩子生得就與他們這些人不一樣,這樣的嬌貴,又這樣的有學問。林靖道,「你可不許跟別人說。」

嗯,還很要面子。徒小三忍笑,保證,「絕對不說。」

林靖其實是個警覺人,關鍵,徒小三表現的很正派,林靖難受的睡不著覺,就讓徒小三幫他揉一揉。徒小三自問也見識不少,就是女孩子,在金陵城時,他也見識過有錢人家的小姐。像之前張彪娶的,就是漕幫的千金,那也是千金小姐一般。只是,徒小三打下生以來見識過的男人女人,在林靖這里好似都失去的對比性。男人與林靖比,沒一個有林靖的學問。女人與林靖比,粗糙的跟男人似的。徒小三覺著,這世間的「金貴」二字,就是用來形容林靖的。

林靖這人吧,也沒啥是非觀。

他判斷人好人壞,不是看這人做好事做壞事,他是看這人對自己好還是對自己壞。於是,在林靖眼里,徒小三顯然是被歸到好人這一邊兒的。

尤其徒三哥多好啊,還特意下山給自己買細糧米和細棉布。林靖當真覺著,徒三哥是大好人。於是,對徒小四的事,林靖就不大計較了,不過,他還是拐著彎兒的說了一回徒小四幼稚,同時表明自己寬大心胸,不與徒小四這樣兒的一般見識。

好在,徒小四學問淺,對於林靖這樣拐彎的說他,徒小四硬是沒聽懂。

林靖感慨,「可算是知道什么是對牛彈琴了。」

徒小四晃晃拳頭,「你再說小牛子,我可真揍你了。」

在一邊兒理賬的小牛子住一住筆,道,「他是在說你好不好!」

「說我,說我啥,我又不姓牛。」

林靖直白表示,「說你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