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2(1 / 2)

戶,這家子人吧,要說出眾的家族子弟,沒算得上的。但有一樣,在錦州城時間久了,守著這鹽課生意,悶聲發大財。」林靖道,「先時那謝都軍,之所以能手握那么些私下的鹽田,就是因娶了朱氏女為妻。朱家呢,有意巴結,謝都軍呢,想得鹽田的好處。」

「這我倒是知道。」徒小三道,「就是一樣,不入手鹽田的時候,不知道這里頭的利有多少。先時謝都軍的賬目,我也細細看過,大頭還不在他這里。我就擔心,那拿大頭的人,如今拿不到了,肯就這么罷休么。」

林靖道,「當初那私鹽的賬簿,能擋一陣子。」

「之後呢?」談到正經事,徒小三心下綺念漸消。

林靖道,「這朝中的事,三哥你應該也有所了解了。帝都大佬是怎么做事的呢,多如謝家這般,門生、故吏、親信、族人,都放出去,在各個地方,既是眼線,能幫著掌一地機要。另外,就是每年的孝敬了。不然,就憑俸祿銀子,如何一個個的大家大業的置辦起來的?」

徒小三忽然問,「阿靖,你家也是如此么?」

「我家自然不是這樣兒的,我大哥那人,正直的了不得。我家主要是祖上置下的產業,到我們這一輩,人口不多,故而花銷是足夠使的。」林靖眯起眼,板著臉道,「你問這個是什么意思,覺著我家是奸臣之家啊?」

「沒有,就你這品格,哪個奸臣之家能養出來啊,我就隨口問問。我家的事,我可全都跟你說過的。」徒小三表示自己都跟阿靖兄弟交了底的,徒小三問,「那個謝家,是不是特難對付啊?」

「要說謝家,謝國公就一個糟老頭子,在帝都幾次交鋒,他也沒能占到我的上風。謝家的難對付,不在帝都,而在帝都之外。」林靖泡了會兒,大概覺著熱了,兩只手臂就靠在暖玉池壁上,道,「德皇帝為了親政順遂,都會娶謝氏女做皇後。謝家門生故吏之多,幾十年的積累,不可小覷。有時,陛下說一句,都不一定有那老東西交待下來的一句管用。」

「那如何不宰了他。」

「說得容易,就是殺了他,他的門聲故吏還是在的。」

「一家全殺掉。」

「朝廷把這個叫黨爭,一旦形成黨爭,殺了首領,會產生新的首領。你殺了新的首領,自然有更新的首領。」林靖道,「殺之不絕啊。」

「那要如何?」

「方法很多,從皇帝的角度講,可以培養新黨,任兩黨爭斗,總有能把一黨斗倒的時候。再者,就是霹靂手段,像三哥你說的,先把這頭領宰了。爾後,不要講什么證據不證據的,只要是有結黨嫌疑的,立刻撲殺。要緊的人一死,哪怕勢力猶存,卻也是大傷元氣,想恢復就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了。這兩樣,最要緊的是,皇帝得有自己的人手,自己的兵馬,自己的勢力。」林靖取了一畔的銀壺,倒了盞梅子酒,慢慢呷了。

徒小三正在思量林靖的話,見林靖唇角留有一絲梅子酒的殘紅,那眼睛便有些移不開了。

林靖眼睛看過來,徒小三結結巴巴道,「聽,聽,聽阿靖你說,這,這皇家跟咱們這些草莽也差不離啊。」

「原本也差不多的。許多皇家都是由草莽來的,就拿今朝太|祖說吧,太\\祖皇帝當年要飯出身,雄才大略,開創一朝。」林靖道,「故而,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其實很有道理。許多家族其實是多少代的積累,要說起各家老祖宗來,誰也不比誰高貴。」

徒小三就特想知道自家阿靖兄弟的事兒,問道,「阿靖,那你家老祖宗是做什么的?」

林靖道,「讀書的,原本是個書香,念書極好,前朝狀元。遇著亂世,便棄文從武了。」

徒小三頓時自卑的不行,道,「還是狀元啊。」他家就是純種田的。

「是啊,要不說子孫不爭氣,一代不如一代。我當年秀才試,是想怎么著也能拿個案首的,沒想到,失了手,只考了個第三。如今這般情形,科舉是不必再提了。」林靖頗為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