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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著世家大族規矩大。

「能有什么處置?你以為大家大族就不講理了?」

徒小三道,「我不是覺著,國公爺格外嚴厲么。」

「大家大族,沒規矩不行,沒規矩,各子弟亂來,這樣的家族定不能長久。我當初做的事,我與你說吧,帝都城里便是我的仇家,也不會說我做錯。但,不說我錯,那是心里頭說的。襄陽公,畢竟是今上生父。當初我敢干,就沒打算再回家族里來。我哥,那是一族之長,有什么事,他得做出表率。何況,人與人之間,難道就在個名分?我就是出族,同我哥也是血親兄弟,我娘就生了我們兄姐弟三人。我與三哥你倒沒血緣,可咱們處的,親兄弟也不過如此了。名分這個東西,我早看透了。」林靖鳳眼微眯,「可有的人,至今看不透啊。」

徒小三取了小玉梳給林靖通頭,「你是說……」陛下?

徒小三不好意思直接說「陛下」倆字,可眼神里透出的意思,林靖看懂了,林靖一笑,「三哥,你說你為什么能有今天?」

徒小三道,「我運道好,遇著了你。」

「你就會說這個叫我高興,我自小長在帝都城,遇著我的人多了,有些人還倒了血霉呢。」林靖道,「像我,之所以有限,是因為我性子不好,我自小嬌慣,既吃不得苦也受不得氣。故而,想富貴不難,但要想成大事,就難了。凡成大事之人,必然心胸開闊,忍常人所不能忍,苦常人所不能苦。三哥,你就是這樣的人。」還有一句,林靖沒說,那就是狠常人所不能狠。

徒小三平日里多穩重的人,竟給林靖誇得唇角不受控制的盪漾起來,他道,「做不做大事的,我現在已是知足了,阿靖,主要是,你看三哥還成,三哥就高興。」

「豈止還成,三哥才干,遠勝於我。」

「這也忒誇大了。」徒小三道,「你肚子里那些學問,我就是再學上十年,估計也學不完。」

「學問學問,學問之上還有兩個字,做人。」林靖道,「三哥你是靠學問發的家么?你是人好,自金陵到山東,自山東到關外,有福發財他們,都一心一意的跟著你。你是靠為人,方有今日。」

「這么一說,還真有點兒那個意思。」徒小三因跟林靖在一處好幾年,頗學了些學問,徒小三道,「可我之前從沒想過要從兄弟們身上得什么好處,阿靖,你信不,我就是想著,他們一路跟著我,咱不求大富大貴,可也不能叫兄弟們冷著餓著。就這么一路的,溝溝坎坎的過了,好在有些傻運氣,又遇著你,有你幫扶指點著。哎,要說如今的日子,擱十年以前,哪里敢想。」

「以前不敢想,以後你就得好好想想了。」林靖攏過頭發,道,「我先沐浴了。」

徒小三道,「我給你擦背。」

「不用不用。」

徒小三死求白賴的毛遂自薦做擦背員,林靖道,「你也是堂堂大將軍,在驛館,給我擦背算什么回事。」

「什么大將軍,剛你還說咱倆比親兄弟還親哪。」徒小三推著林靖,「走吧走吧,你上回非不用我,結果,險在浴涌睡著,你說,你要是淹著了,我就悔青了腸子也沒用啊。我恨不能自己扎水里淹死!」

徒小三說起來都心有余悸,林靖還說著,「就那一回,你看,你念叨八百遍了。」

「一回就嚇死個人,這要再多幾回,我非給你嚇死不可。」

「那你別亂噴鼻血啊。你不曉得,你一噴鼻血就叫我想起那個,嗯,那個,哦,對,就是那個應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