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4(1 / 2)

心,我養幾日便能大安了。」

要說林靖,其實真沒少打仗,他在寒州城打地盤兒時,都是血淋淋的撕殺啊,何況,這些年與徒小三南征北戰的,戰事不少。只是,他這性子也怪,只要打仗,那是一點葷食都進不得的。而且,他畢竟是個斯文身子,所以,從以前到現下,林靖多是做的軍師一類的工作,親臨戰事時極好。就是在鹽城的第一次守城,叫他守城他也守得住,但,事後真是能把膽汁吐出來。在軍中,一旦有戰事,將士們的伙食較之往日都要好一些的,如此次衛城之戰,尋常士卒的飯菜里都能瞧見一兩片肉腥。林靖卻是半點葷腥聞不了,這又不是什么結實人,一來二去的就有些支撐不住。

徒小三對林靖知之甚深,很是心疼自家阿靖兄弟,往常他過來,必然要先沐浴換衣裳的。今徐副將好意過來,徒小三真不好意思說「誒,副將大人你要不要先洗個澡換身干凈衣裳」,估計這話一說,徒小三就不用干了。結果就是,徐副將一來,把林靖給薰吐了。徒小三連忙上前,巧妙的上前接手了林靖,裝模作樣的與林靖道,「徐將軍聽說你病了,很是不放心,還沒去看望受傷將士呢,先過來看你了。」說著,把林靖往床里面扶了扶,能離徐副將遠些。其實,徒小三你自己身上的味兒也沒有多好聞。

林靖對徐副將客氣幾句,徐副將看他病的不輕,叮囑他好生養病,便沒有多擾他。待出了院子,徐副將方道,「哎,上回見李秀才,他還一幅神伶俐的模樣。這一病,兩腮的肉都沒了,瞧著怪可憐的。」

徐副將這話一說,把徒小三心疼的險沒掉下淚來,卓千戶道,「可不是么,他本就生得秀氣單弱,這么一病,就剩把骨頭啦。」

徒小三恨地,「這該死的倭賊!」就是這倭賊討厭,非要過來打仗!要是不打仗,能叫他家阿靖生病么!於是,徒小三更恨倭寇了!

徐副將卓千戶雖沒明白徒小三的話中「真意」,但二人對倭寇只有更為痛恨的,聽徒小三此言,也都跟著點頭。

徐副將以為林靖病的不輕,不過,林靖這就是給氣味薰的,要說大病,他正當年青,也沒什么大病。待徐副將這里把戰後事宜安排好,將戰功一一整理畢,林靖吃了兩天的蘿卜青菜,也就沒什么大礙了。

徐副將待林靖很是親近,說起此次戰事,徐副將還道,「我以往還說你嘴碎小心眼兒,看來,是我錯了。阿青,我得跟你賠個不是。」說著還對林靖抱拳一禮。

林靖連忙還禮,溫聲道,「將軍折煞下官了。說來,還是將軍心胸豁達,先是有卓千戶援手,後有將軍親率大軍來援,不然,這些倭寇如何,下官心里也沒底呢。再者,這也不全是下官的主意,都是林千戶的吩咐。」

徐副將一笑,「林千戶都與我說了,是阿青你想的主意。」

徐副將又問,「我聽林千戶說,阿青你去杭城前就有這主意了。如何彼時不與我說呢?」徒小三為了吹噓林靖,那是把林靖說的,都快智近於妖了。

林靖心下思量一回,組織了下語言道,「以往時常聽人說倭寇如何悍勇,難對付。不過,打過一回仗,覺著倭寇也是娘生爹養,肉體凡胎,說來,他們普遍還個子不很高,便是手里長刀鋒銳,可咱們這里的軍刀也不差多少。我就走訪了很多百姓,打聽了許多戰事,不怕將軍笑話,依我看,這倭寇能上岸肆意掠奪,一大半倒是沾了細作的光。咱們這里有些沒骨頭的百姓,就貪倭寇給的那星點兒好處,給倭寇帶路,替倭寇傳遞消息,什么事都干。要依我說,這些人,倒比倭寇更可惡可恨。先前這主意,我也沒想出來,是見到將軍後才想的,我觀將軍人品出眾,是可托大事之事。回了鹽城,才與林千戶商量,倘倭寇再有來犯,鹽城也就兩千人,欲全殲倭寇,必要一明一暗,合軍而為,方可大勝。這主意,我定了後也沒急著與將軍說,不防別個,就怕軍中不干凈。倘叫倭寇聞了半點風聲,咱們可就功虧一簣了。」

徐副將認真聽了,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許久方頜首道,「你所慮的是,這行軍打仗,素來最重一個『密』字。此戰,阿青你當居首功。」

林靖忙謙道,「將軍這就是打趣下官了,自來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下官這主意,如今看來尚可。只是,但想一想,倘不是將士們能用心訓練,戰場上不惜身,還有將軍的信重,如何能有此戰之勝。倘將軍真的為屬下著想,還請將軍不要在請功的奏章中提屬下之名的好。」

「這是因何?」徐副將瞧著林靖不似說笑,倒有些不解了。

林靖似有些難言之隱,欲言又止方道,「我是從家里偷跑出來的,不瞞將軍,我家里也家境尚可。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去了的,還請將軍不要在軍功中提我才是。」

徐副將其實很有些八卦一下的意思,只是,看林靖完全沒有要提的意思,只得閉嘴。不過,徐副將到底勸了句,「以後有什么難處,只管與我說便是。」

林靖道,「眼下就這一樁。」指的是軍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