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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撫恤文書往桌上一案,林靖道,「這些戰亡的將士,可是為朝廷死的!」

「這我能不曉得。」徒小三道,「朝廷銀子緊張,你沒瞧,前兒餉銀都只能發八成了。」

「你可真是善解人意!」林靖奪了徒小三手里的茶盞,拉著徒小三就去尋章總督了。徒小三凡事都愛自己想法子,反正他也有法子弄錢,故而道,「就是與總督大人說,無非是讓總督大人為難罷了。」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說啊!長嘴做什么用,除了吃飯就是說話!」林靖拽徒小三過去,當當當就把事說了,章總督溫言安撫,「這是戶部銀子緊巴,過些日子也就有了。」

林靖嘆口氣,一臉為難,「若是太平年間,朝廷有難處,咱們自當體恤,等一等有什么要緊。可眼下不同啊,正是打仗的時候,兵力但有折損必然要重新募兵,可這募兵,還不是在附近招募么。三鄉五里的百姓,誰不認得誰啊,倘人家一打聽,有兒郎為朝廷戰死數月,竟不見朝廷撫恤銀子發下來,這豈不叫百姓心寒。何況,百姓們哪里曉得朝廷的難處,百姓都是實在人,有好處,看得到,沒好處,一樣看得到。若是賣命錢都拿不到,以後募兵就難了。故而,再如何難,這撫恤銀子也不能拖啊!」

何憂道,「阿青(林靖)你這話亦在理,這樣,你們再等一個月,一個月後倘還沒信兒,我幫你催一催。」

徒小三一向好說話,聞言便道,「這也成。」

林靖瞪他一眼,「成什么呀!朝廷那起子人誰不曉得,能拖就拖,能賴就賴的。撫恤銀子虧欠著,百姓們又不會罵戶部,罵都是罵咱們,真是兩面兒受氣。」

林靖與何憂道,「我視先生為長輩,先生何苦拿這些支應外人的話哄我。我這人實在,也等不得,非得見著銀子才成。」

章總督何憂都笑了,何憂笑,「我也沒錢,總督大人也窮,能如何?」

林靖早有打算,道,「朝廷不是允總督大人自籌不足軍餉么,我也不認得朝廷的人,這銀子,跟朝廷要我心里沒底,我自然是跟大人要的。」

甭看章總督得了朝廷可自行籌餉的旨意,章總督管著偌大浙閩兩地,手里也不是個寬敞的。章總督道,「這樣吧,我寫個條子,你打發人去總督府支去,這筆撫恤銀子,總督府先替朝廷掂上。」

林靖眉眼彎彎,起身一揖,「那學生先謝過大人了。」連忙張羅著張總督大人磨墨鋪紙,章總督搖頭失笑,便立寫了交給林靖,林靖把墨吹干,道,「正好叫他們提銀子一並叫何百戶過來,以後跟總督府打交道,我們就全賴何百戶了。」

何憂一樂,「你倒是會省事。」

林靖豁出臉把撫恤銀子要到了手,待銀子到了手,林靖很是奉承了章總督幾句,見章總督無甚吩咐,林靖方與徒小三辭了出去。因著把撫恤銀子要到手,林靖心情極佳,臉上便帶出幾分神采飛揚惹得徒小三很是瞧了他幾眼。林靖摸摸自己臉,問徒小三,「三哥你總是看我做甚?」

徒小三微微一握林靖柔軟細致的手指,道,「跟著我,叫你吃苦了。」

「這是哪里的話。」林靖正想說徒小三呢,道,「你就是太好說話,你看,這銀子,不要就沒,咱們過去要,便有的。」

徒小三一笑,「是啊。」心里卻又覺著,當初與林靖初見時,林靖何等嬌貴小公子模樣,彼時林靖,何曾將這幾千銀子放在眼里。如今,為著幾千兩銀子,都能去給人鋪紙磨墨。

林靖不曉得自己個兒給徒小三狠狠的憐惜了一把,其實,便是林靖知曉徒小三的心思,估計也得說,徒小三委實是想多了。他與徒小三相識時,年歲尚小,林靖小時候,很有幾分嬌縱。但長大了,哪里還會如少時一般啊。就是在公門侯府,幾千銀子也不是小數目了,何況,章總督這樣的官場前輩,鋪個紙磨個墨算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