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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阿靖,可是有什么糟心事?」

林靖一笑,「也算不得什么糟心事,只是,萬事離不開一個『利』字。先前江南倭匪橫行,說來,最終也是為了一個『利』字。倭匪們需要中土的許多物品,自絲綢瓷器,到糧食茶葉,無不是他們那里的重要物什。這沿海之利,可是大利。先前的沿海局勢,因抗倭之戰而被打破。那些個先前得『利』之人,經過這幾年蟄伏。一旦抗倭之戰進行平靜期,新的沿海局勢形成,必然是新一輪的勢力爭奪。段欽差,不過是個前哨。咱們這里,兩番戰事,一小勝,一大勝,再有戰事,我想也不會是大戰了。所以,泉州在戰事之後,必然進入官場之爭。」

徒小三微微皺眉,「憑他們如何爭,也爭不過我去。」徒小三如今正二品大將軍,江南官場之中,他也不過比從一品銜的章總督低了半品罷了。若是在章總督跟前,徒小三自然要退一射之地,可泉州府這些人,他當真未放在眼里。

林靖臉上笑意淺淡,眼神中劃過一絲譏諷,「三哥,你雖官高,可你也太小瞧官場中人了。」

林靖與徒小三說著話,就開始准備過冬過年的事了。

若徒小三所料未差,待得年下,必有關外那里的兄弟們過來的。

不過,關外徒小四等人的信兒尚未等到,倒是時不時聽聞段欽差貪鄙傳聞。就是林靖,也通過一些渠道,曉得孔巡撫很沒客氣的上本參了段欽差一本,說段欽差在江南巧取豪奪,劫掠民財。

可惜的是,這奏章被陳柒寶留中不發,未做批示。

林靖卻是給段欽差算著呢,這年頭,沒人隨身攜帶大量金銀了。林靖也頗知段欽差性情,這位欽差大人喜歡方便攜帶的銀票。待段欽差回京時,他因是乘船北上,動手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段欽差給人從船上撈起來時,據說,儀容依舊是斯文而俊秀的。至於段欽差身邊的東西,也是一件沒少啊。尤其財物上,干凈的很,完全沒有孔巡撫參劾的那般,什么巧取豪奪、劫掠民財,就段欽差身邊,不過百十兩銀子罷了,可見其為官之清廉,為人之朴素啊。至於仵作驗屍,完全也沒驗出什么不妥來。於是,最終判斷為沉船事件。

段欽差就這么稀里糊塗的做了水鬼,至於他那些個未來得及施展的抱負手段,皆隨著這一場沉船隨風而去了。整件事發生在將出淮揚的地方,再怎么查,都是同樣的結論。當朝廷聞知消息派來刑部侍郎接手段欽差沉船落水一事時,時間已過了大半月,饒是在冬日,段欽差若再不下葬,也要臭了的。

至於一具腐屍身上能查出什么,那就不曉得了。

此事手段之俐落,手法之高妙,便是人人都覺蹊蹺,可是,饒是刑部,也未查出段欽差乃為他殺的有利證據。

林靖倒是獲頗豐,他與徒小三道,「當真是不看不知道,嘖嘖,咱們先時那一戰,何其僥幸也。」

徒小三濃眉緊皺,問,「這個要知會章總督么?」

林靖取手其中一封信,道,「銀票留下一半,剩下的這些,過年時做年禮給總督大人送去。」

徒小三身為地方大將軍,無事不可輕離駐地,便是林靖前去總督府拜年時,悄悄給了何先生一個木匣子,何先生打開一看,里面有幾封來往信件,一本帳冊,最下面則是扎扎實實的銀票了。何先生隨手取了一封信,略一瞅便曉得這是何等要命物什,原本,段欽差一出事,何先生就有些懷疑林靖,今見他還敢把贓物送上門前,何先生驚的臉色都變了,低聲道,「你好大的膽子,你,你竟然真敢」三品大員,竟在回京途中不明不白船只漏水,欽差淹死!這已是驚天大案,結果,還有膽大包天的,林靖還敢攜賊贓上門!

林靖悄聲道,「他在我們將軍府,勒索了二十萬銀子才肯走。何況,他此番回京,便要請陛下賜婚,讓穆大姐做他二房。倘此事叫他得逞,孔家那里本就心胸不廣,必要生疑。這等賤人,還需留他性命不成?我就不信,他在杭城少作耗了?」

何先生想到段欽差,也是滿心厭惡。何先生嘆口氣,到底緩了口氣,說林靖,「你這膽子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