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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霍東家這樣的,江南尚未露出明顯敗相,就能帶著一家老小的過來關外,可見如今江南局勢了。只是,在關庭宇攻下江南之前,如果江南豪族需要幫助,適當的一些,他們可以提供。

林靖有此打算,不足為奇。因為,霍東家與林靖相識這許久,他對林靖的認知非常清楚,知道林靖一向明過人,今江南苦戰,林靖若不趁機撈上一筆,也便不是林靖了。讓霍東家意外的是,林靖徒小三原是抗倭的人,不想,原來,這二人與倭匪的聯系竟如此緊密。因為,此番他們南下,走的並非陸路,而是乘船走的海路。

而且,是張夫人與他們同往。

去江南前,林靖徒小三自然要將接下來的打算說與張夫人,張夫人於江南戰事不十分清楚,不過,關庭宇大名,縱是張夫人這樣的婦道人家亦是如雷貫耳。張夫人道,「怪道江九會跑到關外海域來尋營生,若是關大將軍親自領兵,江南形勢怕是要不好。」

徒小三道,「大將軍用兵如神。」

林靖道,「就是可惜了的,未遇明君。」

張夫人煮好茶,分了三盞,遞林靖一盞,道,「其實,我有些不解。」

「姐姐請說。」

張夫人想了想,道,「以往在王府,我也時常聽人說,皇帝不大好之類的話。可是,後來,王府稱帝,還是叫陛下的大軍打敗了。拿我們在海外的這些勢力來說吧,先時,很有幾撥大勢力的頭領,說來,以往也沒把江南軍放在眼里。可是,朝廷說抗倭剿匪,這也不過三五年的光景,先是肅清的浙閩海域,後來,淮揚一場大戰,更是令海外多少勢力就此葬送。我有時就想著,朝廷,也沒有人們想的那樣不堪一擊。」

張夫人這話,頗是中肯,而且,她說的不急不徐,心平氣和。林靖道,「姐姐,你要這樣想,朝廷再不濟,他的文官,多是出身三甲進士,這些人,雖有官場上貪鄙受賄之人,可也有忠正廉明之士。朝廷的武官,如關大將軍,這是百戰大帥,更是當世明將。人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便是了。可你想想,雖則平金陵王之亂,又有剿倭匪之功,為何江南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戰亂?」

「我聽說,這次是因為那鄭總督行事刻薄了些。」張夫人抿一口香茶,道。

「做皇帝的人,文武平平都無妨,關鍵是,必要有用人的眼光。鄭總督,便是陛下一等一的心腹。」林靖道,「這些江南豪族,原是謝家的狗。陛下因是過繼之君,在朝根基不深,他繼位這些年,沒有一日不想江南之權。所以,第一次金陵王叛亂,是皇室與宗室的較量,那一次,陛下勝了。第二次平倭之戰,歸根到底,是陛下與豪門權臣之爭,原本,陛下也勝了。可是,他太心急,太心窄,他擔心江南軍挾兵自重,擔心章總督功高蓋主,所以,急不可耐的調了江南軍去兩廣平亂,再將江南第一功臣章總督調到了直隸為總督。皇帝陛下以為,只要章總督一走,江南軍一走,他便可以騰出手來慢慢的拾江南的局勢。但,他眼光不好,用錯了人。」

「鄭總督,不過一酸生小人矣。」林靖道,「江南這些豪族,幾世豪富,根深葉茂,豈是區區一個總督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便能拾的了的。不要說鄭總督,只要想一下,以章總督之才干,權掌浙閩二地,當初為了剿倭,都沒動當地豪族,便可知,這不是可輕易觸碰之事。而陛下,因剿倭太過順遂,他對江南判斷失誤,誤會章總督,方引此滔天之禍。」

「不過,誤用人,不過小誤,若能及時止損,未嘗不是英明之主。可是,因他心胸狹隘,令功臣寒心,章總督自盡。鄭總督拾不了江南局勢,如果當初他肯回護章總督,此時著章總督下江南平叛,何需要遠調關大將軍來此。」林靖道,「就是再退一步,只要章總督還在,三哥想攏江南軍,便遠沒有今日這般容易。是皇帝陛下自己,自斷臂膀,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