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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翊與林靖只是道不同,他們是嫡親的兄弟,而非有什么仇怨。就是林澤落到林靖手上,林翊也不擔心兒子安危。只是,這是林翊長子,林翊是斷不能讓林澤落入林靖之手的。他太明白林靖的本事了,倘叫林靖得了林澤,憑林靖那一手的挑撥離間,林翊都不願意去想。

何況,他帶林澤在身邊不過是出兵前方有的想頭,打仗並非小事,林靖不可能為一個林澤便讓北靖軍出關來突襲朝廷兵馬的。林澤約摸是頭一回經著戰事,出了什么意外。不過,林澤身邊亦有林家家將,若是出事,也當是活當見人,死當見屍。

林翊的判斷很准確。

林澤的確是出了些意外,他,他頭一回被他爹帶出來打仗,還遇著匪類突襲。林澤那叫個激動啊,這一激動,帶著人拼殺起來,他自己都不知跑哪兒去了。

亂軍之中,林澤也是騎馬跑出去才發現,迷路了。

好在,林澤覺著,自己不是沒有運道。

他帶著家將很快就遇著了一戶人家,待得走進,才發現,不是人家,而是一處大帳。如今春暖花開,藍天白雲之下,淺溪碧水之畔,帳外站一人,或者因晉中的春風仍是帶著一絲冬日未盡的寒意,那人披一襲白狐裘,面相致單薄,卻又有小半張臉被頸間風毛遮進狐裘,讓人看不清相貌的同時,更顯出幾分荏弱,一看就不是身體很好的模樣,不知為何,林澤總覺著這人有些眼熟。

林澤欲上前問路,家將卻是攔住了林澤,輕輕的搖了搖頭。

林澤只是有些年輕,並不笨,想著這人雖相貌單弱,但,身邊人無一不是渾身悍勇,絕不遜於身邊家將。林澤斷定,這定不是尋常人物。而在戰場附近,竟有這樣的人物出沒。林澤沒有上前,那人也沒說話,看向林澤的目光有些欣慰又有些傷感。

一時,那人微微頜首,招手示意林澤上前。

林澤是這樣生機勃勃的青蔥年華,他覺著在這人身上並未感覺到惡意,便要下馬。家將卻是道,「大爺當心,出門在外,必要謹慎方好。」

「是啊,不若我先過去問一問這位公子可是有事?」

林澤示意家將,「這位公子身邊侍衛這么多,而且,個個驍勇。他就是有惡意,咱們也走不了。」俐落下馬,便上前而去。幾位家將連忙下馬跟隨,還有兩人卻是始終未曾下馬,而是留在了原地。

林澤到那人面前,才發現,先時遠看尚不覺,如今打近瞅,這人相貌愈發出眾。尤其那一雙仿若秋泓的雙眼,染上笑意時竟讓人覺著,這春寒料峭的山風都帶了些許甜香暖意,那人道,「我離家時,阿澤你尚小,不想,你如今都這樣大了。」

「你記得我?」以貌取人,是說陌生人給自己的第一印象。誰不喜歡漂亮的人,孔聖人都難以俗,何況林澤。縱林澤也知此人此時出現在此處,十分可疑,卻仍是禁不住對此人生出幾分好感。

「我如何不認得你,我看你出生,你的名字,還是我進宮請姑母取的。」那人說著,解開頸間毛領暗扣,露出那被毛領遮住的小半張臉,林澤身邊的家將不禁喊了聲,「四老爺!」

林澤少時模糊不清的記憶如同被一只無形之手重新刷了一層再鮮艷不過的色,那有些記憶不清的人重新在他的記憶中鮮活起來,林澤喜的上前,直道,「小叔!真的是你!小叔!」

林靖看林澤喜的恨不能蹦起來的模樣,心下亦很是高興,挽住林澤的手,「可不是我,來,咱們帳內說話。」揮揮手,令家將們都留在帳外。

家將們一見竟是自家「死而復生」的四老爺,自不疑有他,也便放心林澤隨林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