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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門里是非多,也難怪剛進門就撲面而來一股沉悶壓抑感。

他緩步繞過室內畫工良的屏風,抬手掀開平鋪在床榻上綉有細花紋的絲綢被面,脫下腳上的靴子倚坐在床榻上,閉目養神片刻,忽然開口:

「你來了!」

幾乎在他開口的瞬間,一道身影倏然出現在室內,正是宮譯。他伸手摸了摸鼻子,左右看看:「你這房間布置不錯。」

莫西南道:「你徒弟做事比較細心。」說著睜開眼,就著這個斜倚放松的姿勢看向宮譯,「如何?她有沒有跟你說什么?」

「說什么?」宮譯有些疑惑地揚起一邊眉毛。

「看來是什么都沒說。」莫西南眨了眨眼,從上而下望去,這個角度顯得那雙睫毛鴉翅一般長而濃密,掃的旁觀之人莫名心癢:「唔你的徒弟看來不太想將我的報酬交給我。」

「?」宮譯慢了半拍才理解到他言下之意,想起這兩天徒弟一些反常的態度,忍不住皺了皺眉,「這件事我會去找她談一談。你是什么想法?打算盡快離開嗎?」

莫西南視線掃了房中一圈,輕笑道:「紫檀木的家具,做工美的擺設,上等的絲綢被褥……你的徒弟如此心招待,不住兩天似乎也說不過去。」

聞言宮譯神色頗有些微妙地看了他一眼,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足以讓他發現,眼前這人面上看起來高冷不好相處,實際上性格頗有幾分悶騷,而且還總是暗戳戳地喜歡看熱鬧。即便面上不顯,然而他的一些行為和決定已經出賣了他。

比如說之前接受展初曉的雇佣,還有這會兒同意留下來的舉動與其說莫西南是覺得展初曉盛情難卻決定留下幾日,不如說他覺得展家有熱鬧可看。

之前兄妹倆對峙的場景宮譯在項墜中也看的分明,還有那位鳳雪姑娘展家這一出戲,遠比展初曉所講述的還要,這人想要留下來看個熱鬧,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當然個人有個人的愛好,宮譯也不會戳穿他,順著他的語氣道:「也行。等等我去告訴她一聲。」說完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在旁邊的檀木椅子上坐下來,一副要長談的架勢。

莫西南看向他,他也回視著對方,四目相對之時,一些模糊的片段忽然從宮譯腦海中閃現出來:孩提時期的秋聲,少年模樣的秋聲,還有青年時吹奏笛子時沉靜的模樣……種種凌亂的片段讓他不由得微微一怔。

耳邊忽然傳來一句帶笑的調侃,他沒能第一時間聽清,只看見面前的青年笑意盈盈地望著他,雙唇張合,他慢半拍反應過來,茫然道:「……什么?」

「我是說,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莫西南並未在意他的走神,歪了歪頭,視線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一圈,那目光看的宮譯莫名覺得頭頂有些發涼,若非他如今沒有實體,只怕雞皮疙瘩都密密麻麻起了一層。「你究竟是怎么坐在這里的?」

「??」宮譯被問的一頭霧水,什么叫「怎么坐在這里的」?

莫西南道:「你明明沒有實體,每次出現卻都會下意識選擇坐在我面前。你坐過飛馳中的馬車,坐過緩步行走的馬,現在又坐在我面前靜態的時候也就算了,馬車在飛奔的過程中,你沒有身體,沒有慣性牽引,究竟是怎么做到坐在那里不動的?」

宮譯:「……」他沉默了片刻,完全不想承認自己幾乎沒聽懂對方那句話。片刻後才道:「我想要停留在哪里,自然也就能停留在哪里,這與那個什么『慣性』有何相干?」

這次輪到莫西南無語了。和一個修仙世界的人討論科學世界的物理,他也真是閑的蛋疼……

原本想要調侃對方,結果自己被噎的夠嗆,這讓他頗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干脆揮了揮